林妙音趕到濱海醫院的急診大廳。便見到秦天扶著頭上打著補丁的思安坐在那裡打點滴。
思安靠在秦天的肩上,好像睡著了。
她輕輕地走過去。秦天連忙想要站起來,她連忙示意他坐好,不要動。
「林總,對不起。都怪我。出了一點小小的車禍。」
林妙音在思安身邊坐下。推了推眼睛。扳過她瘦削的肩頭,輕聲說道。
「秦天,你先回去吧。明天還得上班吧?我留下來照顧她就可以了。」
秦天撓了撓頭髮,想要繼續留下來照顧思安。
可他一見林妙音的眼神,那不容置疑的光,他歉意地笑了一下。起身吩咐了當班的護士一番。方打車回家去。
他回到自己的公寓,房間裡還瀰漫著思安清幽的味道。那清幽的香氣讓他想起汽車後備箱裡那束開的正旺的玫瑰花。
今天本來是準備向思安表達心意的。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事。秦天的心很自責。
一想到那束玫瑰花,他的心就火熱的跳動起來。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疲倦地接過。
「喂……」
「……」電話那頭只有嚶嚶地哭泣聲。秦天一怔。仔細地看了一眼來電號碼。
「媽,怎麼了?說話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才傳來一聲孤單的抽泣聲。
「天兒。你爸爸那個畜生,居然要和我離婚。天兒,你說這麼多年過去。我容忍地還不夠嗎?到現在他居然還想著和我離婚。你說,我都年紀這麼大,離婚的話,可要怎麼活啊?天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秦天心有點煩躁。那日在上海見到的背影果然是父親,一想到他身邊裊娜的那個女人身影,他眉頭就蹙的很緊,露出一絲厭煩。
從小到大,和父親有過曖昧的女人好像不計其數。離婚好像是家常便飯一般經常傳到他的耳朵裡。
母親除了一個哭泣之外,就是死守著這段本來就形同虛設的婚姻。他也曾下定決心要她放棄,可每每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媽,你別急啊。我馬上回來。你等別急……」
電話那頭卻傳來冰冷的嘟嘟聲,讓秦天心急如焚。
出門找了一輛的士回到家中,發現母親蜷縮著一團窩在沙發上。他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喚了一句。
「媽。我回來了。」
王暮雲睜開哭的臃腫的眼,掙扎著起身,抓住秦天的手。
「天兒,你可回來了。你爸爸他……」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你早就知道?」王暮雲的雙眸圓瞪。「你說我現在怎麼辦。天兒,這麼多年,我可都是為你啊。為了你有一個完整的家。」
秦天對她投以一個淡淡地笑。寬慰道。
「媽,放手也許是一種幸福。」
這話今天本來是要對著思安說的。「小丫頭,放開你心中的他,我們好好的相愛吧。」
現在卻成了勸慰母親的話,秦天的心內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