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安,你今天二十四歲了吧!」林妙音抿著茶水輕聲問道。
「嗯。」
「思安,這個是你的嗎?」林妙音從提包中拿出一條銀晃晃的項鏈。思安一驚。「林總,這個怎麼會、、、、、」
「那天你在休息室換衣服時不小心遺落,我無意間發現的。我才知道你是、、、、、」林妙音輕輕地將那條掛著長命百歲鎖的銀項鏈遞給思安。
思安接過項鏈,握住手心,滾燙如烙鐵,她的額角掛汗,低頭望著水杯出神,曾經的孤獨,苦難像翻滾的茶一樣,勾出她的淚水。
林妙音掙扎了許久,突然起身坐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喃喃地說道:「思安,我的孩子、、、、、」她將眼鏡摘下,任由淚水橫流。
淒然地接著說道:「思安,我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母親,自己的孩子在眼皮底下生活是三年居然毫無所知、、、、」
思安淚如泉湧,沒有出聲,紗幔既然撩開,心傷已經不再重要。
「思安,媽媽對不起你。直到今天才和你相認。」林妙音抽出紙巾細細擦拭思安眼角的淚水,淚水弄花了那淡淡的妝容,思安的雙眸似桃一般。
她抬頭帶著懷疑的目光。心道。「她真是我的媽媽?」她雙手摀住耳朵,使勁地搖頭。
不,她怎麼會是自己的媽媽?她寧願相信自己的母親去了天國,也無法接受林妙音是自己的媽媽。
自己的媽媽怎麼可能將出生才三天的她扔到福利院的門口,怎麼可能二十四年對自己不聞不問。
「思安,對不起、、、、」
思安幡然醒悟一般掙脫開林妙音的懷抱,大叫一聲:「不!」站立起來,無比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提著手提包奮勇地朝茶室外跑去。
她拚命地忍住眼角的淚水,找了一張的士,坐了進去。
的士司機關切地問了一聲。「小姐,要去哪裡?」
「去哪裡,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去哪裡?」思安的心頓覺空落落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起來,什麼也不願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