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般的笑容,潔白的皓齒,比同齡人稍顯高大的身材,思安對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修長的臂膀晃動著朝思安走來。劍眉含笑,溫柔說道:「小丫頭,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依晨哥哥啊!」
「依晨哥哥!」思安慌忙地放下手中的行李,激動地說道:「依晨哥哥,你也在這裡讀書嗎?」
江依晨接過思安手中的行李。「嗯,我讀高三。小丫頭,我就說了你一定能考上的。今天沒人來送你嗎?」
「江媽媽今天有事,所以、、、、、?」思安跟在依晨身後,小聲的解釋道。
穿過操場,對著一棟高樓,依晨停下來,看著她,篤定地說道:「小丫頭,這裡我比較熟,有什麼困難儘管找我。我在高三8班。最東頭的那間教室。」
思安羞澀地點了點頭。那一年陳思安15。江依晨18歲。
青澀的歲月總是來去匆匆,思安玲瓏剔透的心還糾結於那懵懂初開時節,沉醉於河源一中滿園的梔子花香裡。
順著花香,漸漸沉醉於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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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跳出地平線,露出躲藏了許久的笑臉。鬧鐘準時將思安從夢中喚醒。
她習慣性的揉揉經常熬夜的眼睛,冰涼,帶著露珠。她心痛,昨夜又夢見依晨。她起身對著書桌上那俊美堅毅的臉龐笑了笑,輕輕擦拭掉眼角的淚痕。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她看到洗漱鏡上貼著的字條,感到一陣不安,自己已經有兩個星期沒有看到秦天了。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他怎麼樣,與我又有什麼干係?」內心苦笑,簡單的梳洗一番,便又要趕去上班。每天就是這樣上班——下班,兩點一線。
有時,她很厭煩這種生活,可是人生大抵就是這樣,不論你心中懷有多大的夢想,你首先得學會生存。何況她柔弱的肩頭還擔負著一份使命,一份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重任。
下樓來,買了一杯豆奶和兩個包子,便急急地跳上一輛公車。
四月的油菜花開的很旺,淡淡的香氣從寧靜的鄉野飄到繁華的城市,讓人有種昏昏欲睡之感。思安的頭很暈,大概是昨晚喝酒的緣故,她的酒量很淺,一沾就會過敏。她的後背和手臂處都起了一層細粒的小疹子。
她穿了一件亞麻的長袖襯衣,一條棕色的中裙。頭髮直直垂下,沒有高高束起。她想要放鬆一下緊繃的頭皮,想要放鬆一下日益緊張的工作。
明亮的雙眸望著車窗外,一縷金色的光投射進來,映照在思安那如雪的肌膚上,泛著一絲柔和的色彩,她眼前出現那大片的油菜花,金色的海洋在和風的吹拂下一浪高過一浪,蜜蜂在浪花中翻滾,吮吸著那甘甜的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