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花破繭卻阻止他道:「大俠,你為何要這麼做呢?身為大俠,不是應該劫富濟貧,幫助窮苦人家嗎?我看這位漢子,他說得沒錯啊。官府裡頭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肯定都是貪官,既然貪官貪來百姓的錢財,那麼大俠將貪官的錢財掠來還給百姓,豈非更好?」
那黑風寨寨主沒想到花破繭竟然是會是這麼一番見解,一愣之下,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倒是身側的狗頭軍師反應得快,他趕緊幫著黑風寨寨主圓話道:「夫人說得正是,沒想到夫人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俠女啊,令在下好生佩服。先前我家寨主如此行事,不過是為了考驗一下夫人是否真的跟寨主是一條心的,是否真的願意跟寨主闖蕩江湖,劫富濟貧的,現在看來,夫人這一關是通過了。寨主也好放心了,總算沒有辜負祖上留下的遺訓,沒有娶錯了俠女夫人。」
他此番話一出,花破繭心中冷笑連連,而黑風寨寨主馬上領會地贊同附和道:「正是,軍師說得正是爺要說的,夫人放心,等你我二人拜完堂,爺就帶著弟兄們下山去劫富濟貧。」
「不可。」花破繭搖搖頭道。
「為何?」黑風寨寨主不解了。
「你我還未拜完喜堂,這是個人的私事問題。但劫富濟貧,確實事關黎民百姓,蒼生幸福的事情,所以怎麼說起來,大俠應該以後者為重。依我之見,不如大俠就帶著我一起下山去劫富濟貧去,這樣也算聊表小女子的一片心意。不知道大俠意下如何?」花破繭提出了她的要求。
「這個——」黑風寨寨主有些猶豫,這夜長夢多的,沒真正將花破繭變成他的人,他還是不太放心的。
狗頭軍師上前在他耳邊又開始咬字了。「寨主,夫人既然願意跟寨主同去,寨主還擔心什麼呢?以夫人一個纖弱女子,就算想要玩什麼花樣,還不是在寨主的眼皮底下嗎?」
黑風寨寨主一聽,他覺得很有道理,當下便同意了花破繭的要求。
「好!既然夫人有如此胸襟膽魄,爺怎麼也得滿足夫人的要求。弟兄們,來,都操好傢伙,跟爺一起下山去,等劫了官銀,我們再回到山上來痛飲三百杯,如何?」
「寨主英明,夫人英明!寨主英明,夫人英明!吼——」眾人高聲吶喊,紛紛朝著花破繭跪下行禮著。
在他們這群匪賊的眼中,花破繭的形象無疑深入人心了,他們沒有任何異議地贊同花破繭當他們老大的壓寨夫人了。
半個時辰之後,黑風寨寨主帶著眾人眾人下山去了,隨行的花破繭坐在馬背上,一路上半閉雙眸,似睡還醒,她細細地觀察著最佳的出逃時機。
一頂官轎,一隊人馬在大道上緩緩地行進著,龍行玥坐在轎子內,他一雙好看的眉,眉間微微擰緊著,他翻看著手中的義父傳遞過來的密函,一雙漂亮的鳳眸,掠起細細的波痕。
義父在信中通知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將景凌公主花破繭帶回京都。可是這件事情看起來很棘手,不說花破繭公主的身份,以他現在的地位,現在的情勢,他還不能公然跟她起什麼衝突。單單她身邊的那個惡魔山莊的莊主,以他護著她的樣子來看,他也絕對不會讓他帶走景凌公主的。
那麼,他用什麼樣的辦法最好,可以讓景凌公主回到京城,又不必他動用武力呢?
龍行玥潤玉一樣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他微微垂下眼瞼,順手拿起另外一封來自他組建的雪山門的密函。
雙手攤開,鳳眸淡淡一掃,視線對上密函上的內容,忽而眉心展開,一抹詭異的笑意流瀉眼角。
看來天助他也。
想不到花破繭竟然已經離開了閻星魂的身側,而且她的好朋友——他視線緊緊地凝視著密函中的那個名字,薄涼如水的唇瓣,不由地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緩緩地展開妖媚動人的花瓣一角。
碰——
他正愜意之時,耳邊忽聞轎子重重落地的聲音,而後魯逵粗獷的叱喝聲響起。
「來者何人,竟然阻擋大人官轎,莫非想造反不成?」
黑風寨寨主大刀在手,哈哈大笑起來。「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留下買路財,爺爺就饒你們一命,放你們過去。」
轎中的龍行玥一聽,鳳眸內銀光閃閃,他暗道,此處應是黑風嶺了,如果他沒有猜測錯誤的話,來劫官轎的一定是黑風寨的惡霸盧天豹了。
這邊魯逵一聽盧天豹如此狂妄自大,當下他怒不可歇,拔刀相向,但見他冷哼道:「要想爺留下錢財,也得看看爺手中的這把刀子放不放得過你們。」
盧天豹見魯逵不吃他這一套,當下沉下臉來,手中大刀向前一橫道:「爺看你們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了,來啊,給爺上!」
一聲令下,盧天豹身後的那些小羅羅提著各類武器朝著魯逵他們衝了過去,雙方很快交戰在了一起。
馬背上的花破繭冷笑連連,好,很好。
「黑大俠,你好厲害,你好棒哦,你要努力打敗他們,你要劫富濟貧,你要速戰速決,小女子還等著回去跟你拜堂成親呢。」她雙手鼓掌,不斷地鼓舞地盧天豹。
盧天豹一聽花破繭的鼓勵,渾身充滿了力量,他手中的大刀揮舞得更加狂烈了。倒是魯逵,看到花破繭出現在此地,看著她一身新嫁娘的裝扮,不由地微微一愣,但眼下容不得他多加思考了,因為盧天豹的大刀霍霍地砍向他,他只能努力接招。
轎中一直穩坐若泰山的龍行玥,聞聽到外側傳來花破繭的叫喊聲,他不由地伸手攬開捲簾,從轎子側面的小窗口探看外面情況。
當他看到她一掌霹了她身邊的狗頭軍師,迅速地逃進密林之中,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想藉著雙方交戰的時刻,借道逃跑。
想到此,他鳳眸亮光一閃,出了轎門,飛身掠空,急速地朝著花破繭逃離的方向追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