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結帶著紀尚文參觀了S市改造的街道、開發的風景區以及新立的酒店、商場。
「怎麼樣?這五年來,變化挺大的吧。」唐潔指著眼前的高樓大廈,轉頭笑看著紀尚文。
嗯——
紀尚文含笑點了點頭。
「確實,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僅僅五年時間,沒想到故鄉變化如此神速。」他驚歎著。
唐潔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正因為變化快,這二年,海歸的人多著呢。」話題一轉,她定定地看著紀尚文。「尚文哥,你呢,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還是住一段日子就回美國了?」
紀尚文溫和一笑。
「這次我回來了,就不打算走了。」
「真的嗎?」她心中有著小小的雀躍。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這個小丫頭。」紀尚文大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氣勢。
唐潔抿唇笑了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笑,總之,傻傻地笑了。
「小丫頭,笑什麼呢?」
「丫頭就丫頭了,為什麼要加上一個小字?我已經不小了,都二十六歲了。」唐潔不滿地瞪著紀尚文。
紀尚文嘴角動了動,他感慨道:「我感覺好像就在昨天,你還哭著鼻子,吵著我要棉花糖吃的小丫頭呢。」他用手比了比身高,思緒飄啊飄。
唐潔嘴角微翹,雙眉高高挑起。
「尚文哥,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還翻出來說,真是的。」她不滿地嘟嚷,身上的手機鈴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且聽風吟
為你為你
當離別時歌如狂
流轉四季
問你問你
……
熟悉的旋律,讓在旁的紀尚文呆了一下。唐潔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喂,誰啊?」她打開手機蓋,放在耳邊輕聲問道。
「唐姐,我是小葛了,唐姐,我有急事向你報告,我看到北堂耀了,就在機場附近的靜和醫院。」聲音急切而喘息著。
唐潔雙瞳瞬間一驚,她叫了一聲。「好,我知道了,你在那邊監視著,我馬上就到!」她啪地一聲關了手機。
轉向紀尚文,面有難色。
「丫頭,公事要緊,趕緊去吧。」紀尚文體貼地摸了摸她的頭。
「那尚文哥你要自己打車回去了,拜拜!」她急急地鑽進車中,一拉油門,竟然刷到了百碼的速度。
紀尚文看著急速而去的車子,他的眉峰微微凝了凝。
這丫頭,一直風風火火,急急噪噪的,但從來不開快車的,現在,怎麼也學起開快車了?
他有些不解,思緒再次飄飛。
而唐潔呢,她飛車駕駛,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靜和醫院,讓痞子小葛不由地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唐姐,你什麼時候學會開快車了?」他直直地盯著她的臉色瞧。
唐潔趕來時,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開過百碼了,於是她眉頭皺了皺,困惑地盯著痞子小葛。「我什麼時候開快車了?快點,趕緊的,別耽誤我辦正事。你打聽清楚了嗎?北堂耀在哪個病房?」語氣中流露出來的焦慮,她卻不自知。
「不是北堂耀,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七叔犯高血壓了,他正在580總統病房休息呢,那北堂耀是來探望他老人家的。」痞子小葛解釋道。
唐潔起伏的氣息,慢慢地平穩了下來。
「那他人呢?還在那裡嗎?」
「在,在,唐姐吩咐我盯在這裡,我眼睛一眨都沒眨,他一直就沒從醫院出來過,所以,我想他應該還在醫院裡。」痞子小葛快速回復,連帶加上自己的苦勞。
「我知道了,你在外面繼續守著,我進去看看去。」唐潔目光一動,車子駛向靜和醫院的地下車場,而後快速下車,朝著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住院部內側的偏角小房間,一個護士正將配好的藥物裝上運物小車。
窗台口一個護士探頭出來叮囑著:「記住,580病房的,要小心,別出差錯。」
「我知道了。」取藥的護士慎重地點了點頭。
唐潔正發愁著沒機會接近580病房,從而找機會逮捕北堂耀,這個護士,恰好給了她絕佳的機會。
於是她老辦法照舊,將護士挾持到偏暗處,吩咐她找來一套護士服。隨後,她戴著口罩,身穿護士服,跟在那個護士身後進了580病房。
580病房內,北堂耀果然在,那個東方澈也在。外圍有一大幫黑道人員把守著,戒備森嚴。看來,她要將抓捕北堂耀,就要智取了。
而智取嗎?
她心中一笑。
前頭那個護士已經按照她剛才的吩咐的說了。「對了,七叔的住院單子拉出來了。你,去跟這個護士支付一下,可以嗎?」那個護士顯然說話有些緊張。
不過,她的緊張反倒消除了他們的顧慮。要知道,哪個護士看見這種黑道陣容不緊張的,可就有問題了。
所以北堂耀開了口:「那走吧。」
他朗朗一笑,走在唐潔的身側。唐潔點了點頭,伸手指示路的方向。「先生,請跟我來,這邊。」
北堂耀笑得玩味,他直盯著唐潔的眼睛。「上次是小姐,這次是護士,我說警官,你為了抓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啊。」
「你怎麼會看穿我的?」唐潔驚愕地拉下口罩。
「第一,這個醫院裡的護士,每一個到580病房來,都不會抬頭多看我們一眼,而你,一進來眼睛就在四處找尋。第二,我發現打針的那個護士有些怕你,因為她說話的時候,總是要先看看你。第三,你的眼睛,你的聲音,還有你走路的姿態,都讓我不由地想到一個人,唐潔。」北堂耀一瞬間說出了三個理由。
唐潔有些抑鬱,這個小子一眼就看穿了她,那麼剛才為什麼不揭穿她的身份呢?
「你在奇怪,我為什麼不揭穿你嗎?」北堂耀笑了笑。
唐潔吃驚地盯著他,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的?
「因為,我喜歡玩,喜歡賭,尤其是刺激的遊戲。」北堂耀自問自答,信心滿滿。
「是嗎?」唐潔笑得有些神秘。「北堂耀,這一次,遊戲恐怕就不好玩了。」她伸手如電,朝著北堂耀攻擊而去。
北堂耀朗笑著,只是閃躲,並不正面回擊。
唐潔眼波一轉,她笑著將一樣東西藏在指間。她掃腿起手之間,逼近北堂耀的手。就在他反手扣住她雙手的時候,那枚細細的針,恰好地插入了他的手腕之中。
細微的肌膚感覺,讓北堂耀突然鬆開了她的手,他朗朗的笑容沉沒,陰暗的氣息浮上。在他倒下去的瞬間,陰狠的眼神,掃了唐潔一眼。
「你竟然玩這種卑鄙的手段?!」斥責的聲音,隱隱含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