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硯聽到侍衛闖來相報,他冰藍色的眼瞳,一道厲色,冷冷迸射。
「霍剛,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跟對眾位的交代。」他聲音清寒,視線停留在霍剛俊俏的面容上。
霍剛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屬下未能分辨清楚,給鸞姑娘送錯了實木匣子,是屬下失職,公子責怪,屬下甘願領受。」他低頭,等候齊硯處置。
啪——
冰藍色的光澤掠過,齊硯打開折扇,他落下輕輕一言。「這樣吧,在天下貴客面前,斷去你的一隻右手,權當賠罪之禮了。」
「是,公子,屬下遵命。」霍剛二話不說,他拔出身側長劍,交到齊硯的手中。
滿座又是一驚!
方箐淡眉微凝,廢了霍剛的右手,其實就相當於廢了他的前途,因為他擅長使用右手劍。
齊硯果決的光芒從眼底掠過,長劍在他手中,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的劍,刺向霍剛右手腕的筋骨。
然,一片碎片刺向手腕的血色畫面,在瞬間,與眼前的景象飛速地相重疊,似曾相識的感覺,若閃電一樣犀利,掠過方箐的腦海。
「慢著!」在千鈞一髮之際,方箐抬了抬手,她淡淡地看向齊硯。
「鸞姑娘?」齊硯冰藍色的眼瞳泛動一抹怪異的光,他薄唇噙起淡淡的笑。「有何見教?莫非責怪本公子處罰太輕?」
方箐搖搖頭。「那倒不是。」她微微皺了皺眉頭。「只是本姑娘很討厭這個時候被人打斷重要的事情。」
「鸞姑娘的意思是?」
「依照本姑娘的意思,那自然就是將真正屬於本姑娘的那個匣子交給本姑娘,至於他之前是不是失職,之後是不是要得到懲罰,我想這些都不應該在本姑娘操心的範圍之內。何況,這是你的家務事,要處理,恐怕也得在這件事情之後再去處理。所以——」方箐淡眉一橫。「齊公子,請將正確的匣子給我。我想在坐的各位,都已經等不及要看看這百年以來的神秘禮物了。」
方箐淡然的一席話,立即將眾人的心思從霍剛斷手的惋惜中,立即轉移回真假匣子之事上,逼的齊硯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齊硯淡淡一笑,他看到各國的皇族貴胄已經各自回到原位上,等候著方箐口中所謂的真匣子,看一看那百年不得一見的神秘禮物。
他薄唇上揚,冰藍色的眼瞳裡不由地揚起一道欣賞。「鸞姑娘說得沒錯,確實是匣子的事情重大。」他視線游離,盯著來報的侍衛道:「去將真的實木匣子取來。」
「回齊公子,恐怕不能。」侍衛猶豫了一會兒,而後面色凝重道。
什麼?!
席位上驚愕一片。
「怎麼回事?」齊硯冰藍色的眼瞳裡,眸光瞬間變得清寒犀利。
「回齊公子,國後一時好奇匣中所藏何物,國主拗不過國後的好奇之心,只得將那匣子交給國後看看,所以這其中耽擱了一天的時間。請齊公子見諒,那盒子明日天亮之前,會八百里加急抵達望月樓。」侍衛解釋道。
如此說來,豈非要在望月樓住上一宿?
方箐心中暗暗思忖著。
齊硯抱歉的眸光,卻已落在她的身上。「鸞姑娘,實在抱歉。在下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不知道鸞姑娘介不介意在望月樓住上一宿,等明日天亮,在下一定將盒子奉送到鸞姑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