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易子軒跟易韓鋒前腳剛踏入公司大門,倆人手裡的手機同一時間響起……。
「不好了,大少爺,大少奶奶哭了………。」
「不好了,少爺,少奶奶不肯吃早餐………。」
二人互看一眼後立刻打道回府…………。
時間轉眼間過去了六年,通往宅子大門的路段上,時不時傳來老人與孩童們吵鬧時的嬉笑聲,頑皮奔跑的小小身影也總是能閃入身後跟隨人的視線中,視線隨著身影追逐,她們沒受到孩子們喜悅的感染,反而是愁容滿面,看著他們上車被送去學校…。就有種像天快塌下來的恐懼以及無措感………
「丫頭!你怎麼不肯吃早餐,…………你………你們倆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哭喪著臉………。」
「芸兒,好端端的,怎麼說哭就哭?誰又招惹你們了?」
憐夕跟夢芸用手指著折回來的倆人異口同聲說道:「就是你們……」
「我?不會吧…。」
「我?不是吧…………」易子軒跟易都想為自己辯解,心想著:出門那會她們還好好的,怎麼可能。
憐夕見他們想狡辯,脹了一肚子氣按捺不住就爆發了:
「哼,就是你們,你們說,硯兒、致兒今年都幾歲了?」硯兒是易跟憐夕的龍鳳胎兒子,他們還有個女兒,叫含含,致兒就是易子軒跟夢芸的寶貝。
「都六歲啊,硯兒六歲生日還差三天,致兒就還差六個月零八天才到六歲,丫頭,這事我們怎麼會忘,那可是你們最受苦受難的日子」
「就是,…我們那敢忘………等等,大早晨的,你們倆一個淚流不止、一個氣呼呼,就為了這個?」
要真是這樣,易子軒絕對不相信,一定還有別的。
夢芸見他們裝糊塗,她也忍不住要發火了。
「虧你們還記得寶貝們生日,他們就快滿六歲了,一個個就要被送走了,我們能不傷心吧,致兒、硯兒可是我們身上割下的肉,你們要是敢把他們送走,我們,我們就死給你們看」
夢芸連哭帶說一口氣講完,心痛的無法形容,貌似,孩子們馬上就要被送走般,痛哭不止。
兩個大男人剎那間被楞住,易子軒與易相互看彼此,他們心中總算是得知她們傷心的原因了「這個,你們從那聽來的?」
這宅子裡的下人全都是後來新請的,男孩年滿六歲就會被送去基地歷練,這是從祖輩們傳下來的規矩。除了他們的父親、家裡的老管家,還有他們自己,幾乎沒人知道,他們又沒說,她們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別管我們從那聽來的,我們只想要你們一句話,硯兒跟致兒真的要被送去那個什麼魔鬼基地嗎?……。」
「看看你們身上的傷,以後我們的兒子,要是……要是………反正你們敢送去,我們就不活了………長痛不如短痛,你們乾脆先殺了我們吧……」
憐夕越說越嚴重,生死要挾啊,他們那還敢把孩子真送走,趕緊哄唄。
「好,我跟你們保證,絕不把硯兒、致兒送走」
「我也保證不送,別哭了,都哭花臉了,孩子們看到多不好,會取笑你們羞羞、哭鼻子的…好了,趕緊笑個………其實啊,祖輩定下的那個規矩,我們早就想推翻了,今早晨我們還跟爸、叔叔提起這事,他們也同意了,孩子放身邊也一樣能教育好…所以就…………。你們在偷聽?」
說著說著,易子軒恍然大悟,一準是他們四個大佬爺們在晨練時商議這事,恰巧被她們偷聽到,可是又沒聽完整,難怪她們會如此鬧心。
憐夕跟夢芸才不怕辮子被抓到,她們只想要個定心丸。現在確定孩子不會被送走,她們自然不會再哭再鬧,完事了,還紛紛推易子軒跟易回公司去上班。
送他們到門口的時候,一個很久未見的身影印入了夢芸眼中,是她大伯母。
沈母孤零零守在大門外,看到了夢芸她想叫,可是又畏懼易子軒凌厲的眼神不敢抬頭。因為易子軒曾警告過她,不允許她來打擾夢芸現在的生活。
「誰讓你來這的?」果然,易子軒仍舊不歡迎她。
「小芸,大娘不是來求你原諒的,你大伯他,他病了,病的很嚴重,昨天才確診為胃癌晚期。活不過兩個星期。小芸,我們都知道錯了,你大伯他也是真心疼愛你的,大娘求求你,你帶致兒去見見他,見他最後一面,他真的想親手抱抱致兒,你就讓他走安心吧…好嗎……小芸…………」
「你走吧,芸兒不會答應你的,這是你們自食惡果,管家…送客………」
剛新氣的氣氛又變得異常沉悶。易跟憐夕站一旁也不好插手,這關鍵人畢竟是夢芸。
「沈夫人請………。」
「小芸,大娘真的知道錯了,大娘求求你,你就帶致兒去醫院見你大伯一面吧………小芸…」
夢芸剛哭過的眼睛又紅了,漠視沈母被人趕走,可她的心已經被牽動了…。
「大伯,你為什麼要偷偷給我錢呀………」
「噓,小聲點,別讓你大娘聽到,你大娘不給你零花錢花,大伯給,芸芸乖,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吃,別聽你大娘瞎說,冰激凌吃一兩次肚子是不會痛的…錢用完了大伯父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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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軒心疼的為夢芸擦去臉上的傷心淚,只要她一哭,易子軒就會慌了心。
「芸兒,別哭,以後我不會讓她再出現你面前的」
「軒,你下午帶我去接致兒放學,一起去趟醫院吧………」
人將死,還計較、怨恨些什麼……原諒他人,也是釋放自己。
可為什麼偏偏要在分離時方才釋懷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