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理,何秘書,二位休息下吃點東西,這些粗活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最基層的倉庫主管,對於李助跟何秘這類的高級人員冒然現身底層屈尊降貴幫忙,雖然是一頭霧水但也沒忘感激不盡的好好款待他們;
他們沒來,事情順理成章的進行,有了他們,反而不更不能讓他們自然規律的進行。好怕董事長是派他們來監視。幹活就只能謹慎、謹慎再謹慎,生怕出點點小錯誤,本來終於可以早早下班的,現在又該加班了,還得買好的伙食來款待他們。
「蕭主管,董事長讓我們來幫忙,沒有董事長命令,我們不敢擅自做主休息,還是讓我們先幹活吧」
李助心裡是想啊,可他那敢,董事長眼線那麼多,如果被董事長發現,只會更加慘。何秘書話都不敢多說老老實實整理庫存資料,怕又被董事長抓到。
蕭主管看著他們的認真勁嚷嚷的在心裡想:難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搖搖頭把昂貴的晚餐放在桌子上,他們不吃,他也不敢吃,只得空腹繼續幹活。
「夢芸,菜不合胃口?」項裴對著一臉悶悶不樂的夢芸說。偌大的豪華餐廳,只有他們兩位顧客,輕輕地外國風音樂迴盪在空氣中,對項裴的關切話,夢芸也不迴避,抬頭對視他,皺起眉頭的表情比以往冷冷的態度改善了不少:
「東西是沒問題,可我不喜歡這的環境」
在這根本就不像是吃東西,空間太過奢華又太過冷清,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躲在背後偷偷的盯著她看,總感渾身不自在。
項裴微笑的時候殺傷力最強,切了小塊牛肉斯斯文文送入口中,細嚼慢咽又抿口紅酒,才對著夢芸說:
「夢芸,你要快點適應這樣的環境。爸媽跟伯母已經商量好,我們的婚禮慶典就放在一個月後的五月一日,媽請的相士說那天日子很不錯,是個千載難逢的黃道吉日………」
對方發覺夢芸長拉的臉越來越陰沉,沒提前跟她商量,她不高興也是應該的,可是也沒必要這樣明顯,他們結婚乃是遲早的事。唉…。女人始終還是需要下足功夫哄才行,項裴端起酒杯又輕飲一口,對著夢芸低垂的眼語氣放柔的說:
「我知道,我們的婚事,沒有提前跟你商量,是有點不對,但是,這也不能全怪我們,我每次給你去電話,你不是忙著趕功課,就是忙著寫畢業論文,一句話的時間也不肯給我。
再說,我們倆的年紀也不小了,婚禮這道程序對我們來說,是遲早要過的,爸媽挑選出好日子後,不知有多高興,我們做晚輩的何不隨他們心願。如果你實在認為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不夠充裕,婚禮還是可以推後幾月的,除了五月一,八月六也是個適合舉行婚禮的好日子,要不………」
「不用了,既然已經挑選好,就沒必要再改來改去,改換吉日恐怕對我們的未來也會不吉祥,就放在五月一日吧」
夢芸截下他的話說完,早就預料到他會露出很吃驚的樣子。只是沒想過,他會吃驚到如此程度。
他說話的時候有種習慣,預計話要說完時,就會去碰觸酒杯,這次,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冒然打斷並接下說,夢芸一番為了倆人未來著想的話,害他碰觸酒杯的手失了方向,與滾燙的鐵板燒來了次親密接觸,幸虧他神經靈敏,才只灼傷一點點。
見到他手受傷,她心裡好像有了一點點快感,在項裴低頭咒罵鐵板燒之際,夢芸緊張起身走到他身旁,托起他的手俯身細細查看:「傷著那呢?疼嗎?」
這是夢芸對他破天荒的關心。跟以往對他愛理不理的夢芸簡直是判若兩人。項裴始終不敢相信,雙眼瞪得老大老大,小小受傷的手任由夢芸細細呵護。感覺就像做夢般………。實在是太讓他難以相信…………
「項裴,我之所以答應如此爽快……………是有要求的…………」
夢芸趁他神智還在停滯時明示說。話還未落音,項裴的神智便清醒了。手還停留在她暖和的手心裡,睜大的眼睛改為半瞇,他在猜想中等待夢芸接下說的話。
夢芸握住他的手,不避諱他的眼睛,對著他沉著鎮定的說: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娶我?」
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裡清楚的很,別跟她開那什麼國際玩笑,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呸………少胡人。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才不過九歲,沒過繼大伯前家庭條件有限人也很調皮,直接用野來形容最合適,颳風下雨、日頭爆曬她什麼都不怕,營養沒能跟上瘦不拉肌的又黑,整的跟個非洲難民似的,能提前算到她現在的樣貌麼?
如果他敢說是的,她一定會把他的手又放回鐵板燒上去燙。
還有,更讓她氣惱的是,自從認識他以後,她就被認定是他的,在學校,不許別的男孩子接近她,更不容許她主動去找男子說話;
在她未成年與成年後的記憶裡,她除了能接觸不同的書本,其他的都不能碰觸。甚至跟女同學之間的正常友誼交往,也會被人在背後看的牢牢,像是一個不留神,她就會被人欺負、被人帶壞、被人拐賣般,將她固定在一個堅不可摧的,意為保護,其實就是剝奪她一切自由權的鐵籠。
原本活潑開朗的她,一天天變得內向變得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