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從早到晚,就司藝一人照顧他,病房中除了慕凡跟司藝最親近的人、主治醫師外,其他人都不得入內。
習媽媽想幫把手,但是,慕凡所有事情都被司藝一人包攬下,對慕凡照顧的無微不至,她留在病房中也就顯得太過多餘與礙眼。
習媽媽對司藝初時強烈要求要親自照顧慕凡有過驚訝與不解,看到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受到情感折磨,她心裡同樣難過,可是慕凡處在垂死邊緣,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只要留在慕凡身邊的女人不是憐夕,是誰她都不會反對。
哪怕是慕川深愛的女人,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只要司藝願意跟隨慕凡一輩子。
「慕凡哥,這參湯對你身體復原大有幫助,再吃幾口?」
慕凡以往靈犀的雙眸此刻暗淡、憂對著床單發呆。
全當司藝說的話是耳邊風,面對她的好心不理不睬,司藝見他這樣,也只得把送出的湯勺從新收回碗中,把碗擱到床頭櫃上,又忙著為他取水擦身子。
這麼多年她都熬過,既然慕凡肯放手對憐夕的守候,她又何必再計較。
更何況,他也需要緩衝時間。
憐夕就好比他心頭的一塊肉,他自殘的親手割去心頭肉,那是何等痛苦的一件事?
一時間難愈心頭傷口,只要稍加時日,司藝相信他,一定能傷口痊癒,由著時間慢慢忘去對憐夕的愛,總有一天會明白她對他付出的真心。
「夕夕,跟媽回去吃點東西吧,才幾天的功夫,看你人憔悴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子軒也都全告訴了我,易韓鋒他不適合你,他現在有了孩子,馬上就會跟那個沈小姐組成家庭,你又何必總是惦記他?為一個負心男人不吃不喝、自傷身體?」
「媽,我沒有想他,我是在擔心慕凡的傷勢,他醒來後,我都沒跟他說上半句話,他突然間不理我,還趕我走,媽,你說,他是不是傷勢很嚴重,才故意這麼做的?」
「傻孩子,你可把媽媽擔心死了,原來你是在牽掛習慕凡的傷勢,子軒告訴我,他已經完全脫險,現在能吃能喝,身邊也有個叫司藝的小姑娘在細心呵護的照顧他,你就安心跟媽媽在這裡好好調養身子」
「真的?媽媽,你們沒有騙我?慕凡他真的沒有危險了?」
「我們沒有騙你………」
邢媽媽剛張開嘴想回答她,身後突然冒出的易子軒就幫她先回答了。
他現在可謂是容光煥發,全身被喜氣籠罩。只要憐夕不抵禦他,願意跟著他,他就比得到易氏還要欣喜若狂。
邢媽媽見易子軒就跟見自己孩子般開心。
「子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聽到車聲」
易子軒對著邢媽媽笑笑道:
「邢媽,站在這地方,您要是能聽到我車響,那我可就出大事情了」
易子軒開著玩笑的回答邢媽。邢媽媽聆聽懸崖下邊川流不息的泉水,忙靦腆的笑笑岔開話題說:
「子軒,你還沒吃午飯吧?正好邢媽多抄了幾個菜,你在這陪夕夕說會話,我先去把菜熱熱,幾分鐘就好」
易子軒臉上的笑不斷,沖邢媽會意的點點頭。
而憐夕,從頭到尾,不看他,面上也無任何表情,只是幽幽的遙望懸崖的對面………。
「伊莎,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看看……」
邢媽媽笑著走開,易子軒從褲衣口袋中取出一款帶有攝像頭的手機,蹲在憐夕身側,扳開她的手,把東西放她手上。
憐夕楞了楞,還是按照他的意思拿好手機看。
天氣陰暗,易子軒還是用手幫她遮擋破壞她看錄像視頻的戶外光線。
憐夕只顧著看視頻畫面,沒擦覺易子軒離她是如此的暖、味。
視頻上的畫面很明顯是偷、拍的。連被一同錄下的聲音也沒被削去。原聲原帶的放給她看。
這點小小把戲,對一向奸詐、不擇手段的易子軒來說小菜一碟。他煞費苦心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憐夕死心塌地的跟隨他。
要說她現在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就只有自己的媽媽。
她媽媽現在已經是全心全意向易子軒看齊,就連易子軒五年前對憐夕下過毒手,邢媽媽都能夠原諒他,還既往不咎、苦口婆心的勸她跟他好。
如果沒有易、沒有慕凡和不知道他的野心,他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他對憐夕的愛是真摯的。
而且,他現在還居然肯為了憐夕,放棄唾手可得的易氏,捨棄他的野心,只願與她相守一輩子。
「易子軒!你真的肯為了我,捨棄對易氏的一切?」
「伊莎!沒有你,我得到全世界也毫無意義」
易子軒就這麼肯定的給予她答覆。他這是真心誠意的挽留她。
可他知道,就算得到她的人,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她的心,不過,只要她肯留在他身邊,他就有信心總有一天會得到她的心。
在憐夕心裡卻是想著,既然不能跟易長相廝守,至少還能幫他牽制他身邊最為隱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