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有危險成為植物人,這一切都是跟他的主刀醫生協商好,他找的理由就是說自己太累,需要48小時休息,48小時候他自然會醒。
如果在48小時內還未能如自己願,他就會立刻清醒去找他想要見的人。
現在如他願,人就在他身旁,他卻無力碰觸,實感無奈至極。
睡了二十多個小時的他,睡意全無。
眼神柔和,內心卻亂糟糟,司藝插足入內,是他未曾預料的。
一心只想如何闖過父母這關?他受了這麼重的傷,父母對憐夕一定是恨之入骨,一旁又有個威嚴抖擻的易韓鋒看管,如果他不從險中求,再見她的機會可能就會很渺小。
他對憐夕不說很徹底瞭解,至少能肯定,只要他一天不脫險,她的心就一天不會安心、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見他。
當她被司藝狠心的困在門外,她的每一次哀求聲,都讓他耐不住性子,差點就前功盡棄。
他這麼做雖然有點自私,可他知道,唯有這樣的辦法,才能再次見到她。
憐夕對他說了很多話,卻沒有一句是他最想聽到的,憐夕對他只念恩情別無他愛,心裡很難過,傷口也跟著一起揪痛開。
「放開我……放我出去,我要去見我的女兒…………」
第二天,一大清早,被密林包圍的一棟獨特別墅,從裡面傳出一陣陣急迫而又沙啞的呼喊聲…
驚擾到周邊祥和的聲音正是來至憐夕的媽媽。
她在這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個夜晚,跟之前在沫宅不同的是,在這裡她有人伺候,每日三餐的伙食猶如貴婦般待遇。
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針織綿柔衫都是昂貴的牌子貨。
每日除正常用餐外,還有不間斷的奶茶、點心,都是傭人精心為她烹製的美味糕點。
在這裡,她就是位高貴的婦人,所享受的都是皇后級別高檔的待遇,傭人待她也是貼心入微,可惜唯一不能為她辦的,就是開門放她走。
其實傭人自己也不得出門。
別墅裡所需要的日常開銷用品都是早早就有人準備好的,如果缺什麼只要傭人打一個電話,立馬就會有人送過來。
邢媽知道為難傭人也沒用,傭人一心一意的伺候她,別的什麼都不搭理她。
逼得她只得與絕食、只要是醒著就對準大門放心大喊來逼迫幕後人現身。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林子,圍繞整個屋子吶喊,也妄想見到半個外人的影子,邢媽媽人也不笨,她就是想用屬於自殘的辦法,讓傭人把她的心願傳到幕後人耳朵去。
果然,在第三天的早晨,邢媽媽如願的見到她心裡一直猜想的人。
見到車聲越來越接近她住的房子,她激動的奔跑到牢牢鎖住的內鐵門口,雙手攀附在鐵桿上,她心急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往外張望。
她在樓頂四周張望過,往後門方向前走三百米左右就是陡崖峭壁,她看不到溪流,卻能聆聽到川流不息嘩嘩啦啦的流水聲。
這房子是砌在山坡上,被兩旁茂密叢林所掩蓋的路痕彎彎曲曲通至山腳。
如果不是這樣的心情,這種狀況,修身養氣、散心度假這地方無非就是最佳選擇。
看這別墅也不像是近來所建,卻不落潮;
整體佔用面積很大,大概有50多畝;
屋子結構只佔用整體面積的四分之一,剩下的四分之三,全都以花草、果樹、涼亭、游泳池等娛樂天地作為空地鋪設。
屋子灰、藍顏色搭配的中歐式建築,大方、簡單且不失雅韻。
如果不是屋子牆角暴露的青苔、褪色的灰層、脫落的窗漆,一定看不出這房子是二十年前的建築。
當車子清晰的出現在邢媽媽面前,看到是認識的車,心裡不免有些失落,這車她見過,是前次給她們送食物來的車,開車的也沒換,冷冰冰的一句話也不回應她,看她的眼神,雖然有黑色墨鏡遮掩,但是冷冽的氣息卻無法遮擋,穿透墨鏡逼得邢媽媽不敢台頭再對他聲張。
正當邢媽媽失望的回頭想要離開鐵門避開他時,身後又傳來另外的腳步聲。
茫然回首,邢媽媽對上一雙沒被任何物質遮擋的晶瑩剔透的眼睛。
對放流出祥和且自然的神光,讓邢媽媽很難猜透。
難道他會是送她來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