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天就不願他稱心如意,易僥倖的存活了下來,還將圍攻他的兩隻瘋狂老虎搏擊死,老虎的利爪是劃進易的皮骨。
但是,易的毅力特別強悍,哪怕是預知最後絕望時刻,他也不會放過任何求生信念。
證所謂險中更顯求生意志,哪怕是抓住一根草他也會視作還擊老虎的求生利器。
在猛虎全力撲上他身的危險時刻,易倒在雜草叢中後退時他幸運的摸索到根堅硬樹枝,不是雜草是硬樹枝;
易腦海中興奮的閃過存活瞬間,他全力以赴的使出力氣揮射利棍刺向猛虎,一棍插進虎口中,一刺致命。
一虎倒下,一虎喪志,易是拼了命的與剩虎決一死戰,最終還是易得勝。
在易蕭之派出的人分兩股進入林子,在易韓能所在的區域尋找到其殘肢與殘破後的備用物件時,易傷痕纍纍的僅靠存活意志手托救命木棍活出了林子,站到易蕭之面前,他都沒有倒下。
與易蕭之雙目對上,他什麼話也沒說,只顧笑。
他笑的很苦澀、很淒涼也很幸運。
那一刻,易蕭之哭了…。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又也許,是老天不讓奸人得逞。
當時,易能存活的意志完全是來至於他的母親,他忘不了離別時母親憂鬱、難捨的痛楚眼神;
他發誓,他一定要學好本領活著出去,不讓母親失望。所以他一夜間從一個六歲孩童成長為成年人心智,他不分日夜奮發圖強刻苦的學習,在困難面前他從不低頭,在導師面前不顧面子的謙虛求學。
在基地,他最大的收穫就是鍛煉出了——忍;
忍——是人生的一種基本謀生課程。
懂得忍,遊走人生方容易得心應手。
當忍處,俯首躬耕,勤力勞作,無語自顯品質。
不當忍處,拍案而起,奔走呼號,剛烈激昂,自溢英豪之氣。(名人書上搜得)
什麼時候忍與不忍;他拿捏得到,只要不觸及他最底戒線,他絕對會百忍到底。
大丈夫嘛,能屈能伸,這樣才能成大器。
而,現在眼前站的人,已經觸過了他的戒線,他沒必要再忍。否則,真當他好欺負?
「我爸念在手足兄弟情深放過您,還刻意隱瞞您多次殺戮,想不到,您這次又想置我於死地,可我爸還是既往不咎的放過你,試問,您身上流的血還是不是熱的?」
易幹著嗓子,情緒意外平靜地質問他,在易心裡,很不明白的是,以自己父親心狠手辣、獨裁的處事風格,就算是自己的親人,他也不可能多次當什麼事沒發生過一樣的放過他。
這已是多次觸犯他的底線,可他還是選擇既往不咎的饒恕他,想必,其中還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什麼樣的秘密讓他把自己唯一兒子的性命都置於不顧呢?
易老選擇沉默,易也不便驚擾;想知道真相,易自己追問。
易蕭林把易的話聽得很明白,他看看易又再看看自己的兒子,轉目間,他笑了,嘴角兩旁的紋路越陷越深,卻無聲。
他笑的很痛苦,眼淚被笑了出來,易很不懂的仔細注視他。
「韓鋒,就算堂哥求你,別再逼問我爸,有些事,叔叔不願意說,自然有他們的苦衷,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今後,堂哥拿性命向你擔保,我爸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你與易氏聲譽的事情。
這次,讓我去的人,其實是我爸,那晚,我爸偷聽到你跟叔叔的談話,我才得以提前安排人手入沫奎華身邊,以前是我爸一時糊塗,可最終,他還是想明白了,你始終是我兄弟,所以,請你看在我的面子,別再為難我爸,好嗎?韓鋒?………………」
易子軒低聲下氣的懇求易,為自己父親說情,易目不轉睛的注視易蕭林,他由沉笑轉為低頭沉默,似乎也在懺悔著,易的心有這麼一刻被易子軒所說的話動搖。
沒有誰總喜歡抓住過去不放,可有些事情,易不得不這麼做,易憂慮過後,很遺憾的看眼易子軒,再次把目光鎖定易蕭林。
「大伯,不管您以後殺不殺我,我還是要知道原因」
「韓鋒……」
「夠了,子軒,有些事情就如韓鋒自己說的,一家人沒必要再隱瞞」易蕭林打住易子軒的再次開口,他神情很自然的抬頭面對易,「韓鋒,大伯跟你父親原本是最要好的手足兄弟,在你們之前所有被送往基地訓練的易氏下一代的接班人,沒有隔離,一起經受歷練,但是,闖關必須得分開。
其實,在沒送去基地前,我跟蕭之就是很好的玩伴,同胞兄弟血緣自然親,分開時,我們還哭鬧過。
我比蕭之年長兩歲,蕭之剛進去的時候,很不適應裡面的環境,都是我在幫助他,記得,在他剛進去的第二年,訓練時不小心受傷,他年紀小,就沒留意傷口,天氣冷,傷口發炎引發高燒,沒人關心,讓他自生自滅。
跟你們一樣,我們到導師就給我們上課,不到,就不管不問;
我們都想早點離開那鬼地方,所以從不敢偷懶,虛度光陰;當我發現蕭之沒到,就想到他剛受的傷,情急之下跑去找他。
到他那,發現他很難受的躺在床上全身熱的發燙,在基地我最感興趣的就是跟朗大夫學醫,想必,你們也都有見過他,他可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
易跟易子軒同時陷入回憶,腦海中想必是有了朗大夫影子,見他們沉思,易蕭林繼續接著往下說
「事後我專程為了他的病症向朗大夫請教,邊學邊照顧他,為了他,我三個星期沒去見其他導師,直到他痊癒,我們才一起去見導師,後來,我學什麼,蕭之就跟我學什麼。
在第三人被送入基地前,我一直當蕭之為人善良,因為他總是把我對他的救命之恩懸掛嘴邊,聲稱,不管他能不能先出去,接班人的位置始終是我的,我當時的回答是,不管是誰,只要能活著出去,誰接都一樣,因為易氏只有我們兩兄弟,他當時也贊同了。
可是,當我們同族兄弟被送進來時,蕭之就起了殺戮,他瞞著我,設計殺害了我們的堂弟——易蕭元,他是二叔唯一兒子,二叔不祈求他有什麼出息,只要他能活著出去。可二叔怎麼也想不到,他才剛被送進去就收到自己唯一兒子的死訊。
接著,二叔母承受不住喪子之痛,也跟著蕭元走了,二叔悲痛欲絕,他恨易氏的族規,他更恨父親的無情,因為剛送進去就死的孩子,是不能被接出基地安葬,更不能將其名留在族名譜中。
事後,二叔轉賣自己的股份,帶上自己僅剩的女兒,遠走他鄉,再也沒回來過。
這件事情,蕭之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其實在朗大夫驗屍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出疑點,自然死亡跟他殺是有很大區別的,但是朗大夫並沒有說明,因為說了,他也會沒命。
他的回復是以蕭元體弱太過虛弱,適應不了基地惡劣環境,病故。可他忽略了我,我是好醫者,五年的習醫,已經讓我小有成就,特別是,我好奇蕭元的死,為什麼之前他沒有一點徵兆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
我沒懷疑其死法,只想研究出他暴死的症狀,以便於日後我好防範。正當我要去查看時,蕭之就站在屍體旁,他斜視屍體的眼神透出的光芒是邪惡的,他見我出現,急忙把目光收藏起,可我已經看到了,他藏得快只會透露他有事情瞞著我。
當我眼神瞟到屍體的指甲與嘴唇發黑還有臉部皮膚起的黑色疹子,心中起了疑問,基地除試驗室外是不可能出現毒藥,而且,蕭元才剛進來,根本就沒機會接近試驗室,心裡正納悶時突然聯想到,與蕭之一起到山上採藥,他曾找到一株奇形怪狀的草,我們都以為是藥草,拿回去給朗大夫識別,才得知是一種罕見的毒草,我們隨之丟棄。
朗大夫說過誤食後的症狀就與其相同,再又想到蕭元來的第二天蕭之的缺席與他毒辣的眼神,我立刻判斷出,是他做的手腳,他在意接班人的位置,更不允許他人來瓜分他的財產,如果我不是他的親兄弟,又如果我對他沒有救命之恩,也許我也會被他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