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吹海風,為什麼不抹點防曬油?」
屬於易獨特的男音隨風一起吹進她的耳中,癢癢的,全身一陣酥麻,夕驚訝的站起身,這個時候他怎麼會有空出現在她身旁?還有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她身旁?她怎麼會一丁點感覺都沒有?
昂起帽角,夕,幽幽乏起愁感的眼撞上他的溫怒的眸子,夕不明白自己又那裡招惹了他不開心,快活似神仙後,又來對她酷冷著個臉,難道是今天的美女沒能滿足他?
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把沒被熄滅的慾火發洩到她身上來啊?
她都還沒生他的氣,他有什麼權利來氣惱她?快活的人是他又不是她。
他的眼神靜靜地流連在她身上,移到她紅腫的還有點脫皮的手臂上時,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手拿了瓶防曬油,大拇子快速按壓,冰涼噴氣均勻的噴灑在她手臂被曬紅的肌膚上。
夕沒有感動也更不會激動,靜靜地,直直的,注視他的眼,眼是人的心靈窗口,可她為什麼走不進他?有種無形的防火網把她隔絕在了外面;
她猜不透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的所有女人,都是他所愛嗎?
這樣的日子真的是他所想要的麼?如果真的是,她可沒辦法滿足他,他比古代的皇帝還厲害,年紀輕輕就只會在女人身上用力氣,以後看他那雙腿還怎麼能站直。
身體被他噴滿了防曬油,還好,感覺不是粘而是清爽,當他的眸子再次撞上她眼時,她避開了,側過他身子,縱身躍下高大岩石,因為高度的關係,腳底觸到沙灘時,扯痛了。
這驚來的痛楚,夕抿唇緊咬住牙關,不能讓自己痛呼出聲來,因為易就緊隨在她身後。
聆聽海風呼嘯,與浪一起踏步,漫步在沙灘上,印下他們每一步伐的腳印,深淺不一,但,很快就會被浪花抹平。
夕一直走在最前面,步伐均勻,易也沒想過要超越她,像個護花使者,緊緊尾隨其後。
除了大海與鳥兒伴奏的自然音樂,他們什麼話也沒說,就靜靜地在沙灘上漫步……。
這種令人乏味的沉默一直延續到下榻之地,還是夕先走進屋子,四周的空氣散發出與大海同樣的味道,屋子就跟她離開時一樣的祥和,沒有外面女人洩流的香水味,也沒有故意遺留下來的激情過後的證物,為什麼說是故意,夕心裡最清楚;
因為她某然間,發現一女的在臨走時,故意將自己的小衣服塞進大廳的沙發抱枕下,應該是想讓易別忘記她;
可惜,易每天都在換不同的女床伴,他不會為了某一個女的而停留,也不會要求某個女的為他而留下。
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場交易,肉體上的交易,女人滿足他的欲求,他滿足女人的需求,當然離不開金錢的誘惑。
不過,在夕心裡猜想,就算是易不給她們某種報酬,她們也會心甘情願的爬上他的床,因為太多的女人經不起邪魅男人的誘惑;
不可否定,易,就是那種從地獄最深處逃跑出來的、最邪魅的鬼魔,他是世間最狠毒的女性殺手,他可以把許多年輕貌美的女性玩味於鼓掌之中,卻不為任何一女人所以牽制。
這讓夕對他的愛越來越沒有把握,她甚至是有種想退縮的衝動,因為她沒辦法保證自己能像她的媽媽什麼都不在乎,什麼也都不去計較;
每每想起那些齷齪的畫面,她的胸口就會隱隱作痛,像成千上萬隻螞蟻在腐蝕她血淋淋的肉心。
她體內流有她那混蛋父親的血液,這血液是爆炸性的,觸上火線隨時都會引爆的定時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