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內,幾抹嬌小和幾個高大的身影顯得異常醒目,即使她們穿得再低調,也使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在了她們的身上。
純夏壓低帽簷,不發一言地埋頭走著。
指甲嵌入了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楚。心已死,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痛?呵,一直以來,原來自己只不過是那女人手裡的一顆棋子,而已啊。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樣對自己,從小她就沒有對她露出一絲笑容,但她還是努力地博她的歡心。
她讓她學什麼,她便學什麼,而且用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去學,只為她的一句讚賞。
現在看來,想要她的愛,只是奢望吧?淚水隱入塵埃中,誰能聞到那一抹苦澀的哀傷……
突然,一雙細嫩的小手拍在了純夏的肩上,回首,是一臉笑意的淺淺。
手指勾上了她的手指,淺淺彎彎眉梢,在陽光下,她如純潔的天使,笑得如此之美,「夏夏,別擔心,唯予不會有事的。」
他們有自己的思想,不願再被束縛,逃脫……就是最好的結果。而且,唯予現在一定被他們發現了吧……既然他的父親安明會在場,懸著的心也就微微放下了。但是,她最擔心的還是那女人。她會放過他嗎?
也許看出了她眼底的那一抹焦慮,瑜兒走上前,拍了拍她扣著棒球帽的腦袋,故意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純夏,你別擔心唯予了……安明最寵他,會替他想辦法的啦。再說他那傢伙那麼狡猾,不會有事的。」其實,她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事,那女人的恐怖……她聽淺淺說過。
純夏咬緊下唇,僵硬地揚起一抹笑,「謝謝你們。」有了她們,是她一生的幸運。
「夏夏,淺淺,瑜兒,他們來了,我們快走,飛機要起飛了。」筱玫盯著前面晃動的三個高挑人影,趕緊拉過純夏朝他們走去,身子微微前傾,湊在她的耳旁小聲說道,「夏夏,相信你自己,也要相信唯予……他不會死的,不要再這樣對待自己了……」
純夏呆呆地被她拽著,踉踉蹌蹌地向著機艙裡走去。
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唯予……
帽子下的小臉在忽然落下一滴眼淚以後,頓然綻放出艷麗的笑容,她歪過頭對著身後的人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喂,你們膩不膩啊,看得我都酸死了。」
除了筱玫外,所有人都一副驚詫的表情。
淺淺揪過筱玫,跟她悄悄地咬耳朵,「筱玫,夏夏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我們拋下唯予太過分,受刺激了?」
「就是,好奇怪啊。」瑜兒也擠了過來。
「這個嘛……」筱玫掃過她們瞪大的雙眸,語調猛然一轉,豎起食指放在唇邊,「這是秘密!」
「那,我們現在要跟墨爾本說再見了嗎?」
「嗯,我們去莫斯科吧。那裡的雪,很漂亮的。」澤月的眼裡閃過一絲久違的溫柔。
純夏轉頭望向飛機的玻璃窗外,她悄悄勾唇淺笑,眼底被染上了一抹柔和。
唯予,我等你!
靠在椅上,窗上倒影著她此時的模樣,她微微一笑,輕哼出一首熟悉的歌曲……
她會一輩子記得,他說過的話。
向日葵雖然只能圍繞著太陽旋轉,可是,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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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落落幫我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