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純夏一個人悶悶的坐在走廊裡,聽到聲音以後抬起頭,原來是淺淺。
「淺淺,你要去哪裡?」純夏又望了一眼淺淺身旁的尹大帥哥。
「呃……」純夏的這一眼不僅搞得朔晨很尷尬,還搞得淺淺很尷尬,「我的恩瓦髒了,要送去乾洗店洗一洗,朔晨……他……陪我一起。」
朔晨?純夏挑了挑眉毛,他們兩個現在是什麼關係了?
「那……安唯予呢?」純夏愣了愣。
「對哦,夏夏,我就是要來找你的。」淺淺微微笑了笑,「現在病房裡面沒人照顧安唯予,我和朔晨又要去乾洗店一下,一會兒才能回來。那個,麻煩夏夏去照顧一下安唯予,好不好?」淺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她對他們之間的事好像也有幾絲瞭解了,有意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再說了,安唯予的失憶,只有純夏才能刺激他的記憶吧。
「啊?病房裡沒人?」純夏有點驚訝,「那些護士呢?」
「護士啊……」淺淺的後腦勺掉下一滴汗珠,護士早就被她全部趕走了吧?因為那些護士只知道犯花癡,連自己的本分都快忘得一乾二淨。
「護士有點忙。」朔晨突然接過話。
「哦,那好……」純夏淡淡的說了一句,目光卻一直遊走在另一邊。
「那,夏夏,麻煩你咯。」
淺淺和朔晨說完這句話,溜得比風還快,過不了多久,醫院的走廊上就只剩下純夏一個人。
待會兒,如果他不認得自己,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說?純夏的心裡打起小股。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走到了安唯予病房的門口。三天沒有來這個地方,感覺還是沒有變,病房裡微微的洋溢著淡淡的水果香,飄浮著讓人安心的味道。
他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睫毛微微捲起,精緻的臉龐上掛著幾絲光點,高挺的鼻樑映襯著窗外和煦的陽光,刺得純夏的眼睛睜不開。櫻桃色的嘴唇微微上揚起一個慣性的弧度,好像在微笑一樣,純白的牛奶色肌膚和雪白的枕頭、床單形成了和諧的映襯……
這張臉還是這麼熟悉,可是,他還記得自己嗎?
自己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個陌生人的角色而已吧。
純夏緩緩走到安唯予的窗前,窗外的微風輕輕的吹動著窗簾,她的手無意間掃過他精緻的軟蜜色劉海、他的耳際、他的下頜……
這個傢伙,純夏的心裡蕩漾起一絲微波,睡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安心,嘴角還掛著一絲隱隱的笑容……難道他感覺不到我的手?呵呵。
「安唯予……」純夏像是在對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忘記我……」
微風依舊輕輕的吹著,純夏輕輕的低頭喃喃著說。
「你知道麼,其實,在燈砸下來那一瞬間,我就突然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喜歡你上翹的嘴角,邪惡的笑容第一次讓我不知所措;喜歡你逗我玩的時候,傻傻的拿起一塊石頭讓我聽它的聲音;喜歡你漂亮的琥珀色月牙,彎起來那一瞬間的攝人心魂……」純夏的音調緩緩掉了下去,「你知道麼,我才後知後覺呢。我好不容易承認自己喜歡你,你為什麼又要忘記我?」
「好想再聽你叫我純夏,好想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你能不能再重新對我笑,耍我也好,把我當作工具也好,可是,唯獨不能忘記我啊……」
純夏輕輕拂開他的劉海,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忘記了我,我該怎麼辦?其實、唯予,我不想和蘇澤月訂婚,不想……」
眼淚又……
「求你醒醒,不要再睡了,我這幾天才恍然大悟,你講的那個故事是什麼意思……」
純夏微微咬住了下唇,最終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你就是老鼠,我就是貓啊、總是要倒了最後生離死別的時候,才會承認自己的感情……我很傻,我很傻,可是,老鼠真的喜歡貓嗎?如果喜歡,為什麼又要忘掉貓,讓她一個人哭泣呢?」
窗簾微微的浮動,陽光灑進了窗口,溫暖的如同春天。
「唯予,我喜歡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啪、」
話沒有說完便堵在了嘴邊,純夏瞪大了她的雙眼,驚訝的幾乎快要窒息。
因為……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嘴唇被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