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純夏百般無聊的坐在澤月病房外的窗台上。
她的手裡依舊在不停的折著千紙鶴,雖然只是個傳說。但是他想讓安唯予恢復記憶的願望卻超過了任何人。不管又沒有效果,自己也願意試一試。因為,現在自己什麼也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個了。
離安唯予失憶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三天了……
關於十四歲以後的記憶,他依舊什麼也記不得,包括我、淺淺。他記得尹朔晨、記得澤月、記得蘇虹月,可就是記不起十四歲以後出現的所有人。
純夏有時候也在想,如果他一直記不起來,自己也許會和蘇澤月訂婚也說不定。可是,自己根本不想訂婚啊!
「純夏,」澤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你折了多少只了?」
「三百八十一,離九百九十九還很遠呢。」純夏淡淡的應了一聲,「你呢?」
「我的速度好慢呢……」澤月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千紙鶴,「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到那個時候我再去看望一下唯予吧。」
「嗯……」純夏輕輕的發出一個單音,可心裡的疼痛感又再次襲來。
純夏在這幾天裡,最喜歡坐在陽台外面享受陽光,秋天已經到了,晴天顯得不再那麼刺眼,而是柔和了許多。她最喜歡溫暖的晴天,感覺總可以把心裡的悲傷給暫時忘掉。
這三天內,她也沒有去見過安唯予。
每天都坐在蘇澤月病房外的陽台上。
蘇虹月也偶爾來探班,可現在照顧蘇澤月的任務卻主要壓在了純夏的身上。
不是不想見,是不敢見吧。
「darling,你還欠我一個擁抱……讓我醒來可以記起味道,最疼愛的人,愛我多少……可眼淚往下掉……」
這三天內,每當純夏感到傷心的時候,就會哼起這首歌。
「純夏,可以幫我換一下鹽水麼?」蘇澤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依舊那麼溫柔,溫柔如水。
「嗯,好。」
純夏放下了手中的千紙鶴,支撐住身體的手輕輕的翻了一個圈,身子也微微的右傾……突然,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手突然一滑,身子不聽話的往外傾斜!
「啊!!」
純夏本能的用手摳住了陽台板面,整個身子懸掛在了空中!
「純夏——」
澤月馬上拔掉了手上的針頭,也不顧自己能不能下床走動,不顧一切的跑向陽台,本能的伸出他的右手。
「純夏,怎麼了?抓緊我的手!」
「陽台,好滑……」純夏緊緊的摳住陽台的一個小凹口,覺得陽台上似乎被塗滿了滑油!
「純夏,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來!」
純夏沒有想太多,抓緊了澤月的手。可當她看清楚澤月煞白的臉時,心突然一驚,恍然大悟——這隻手,是他受過傷的手!!
「澤月,放開……放開啊,你的手剛剛動完手術,不可以……」
澤月俊美的臉上微微冒出幾絲虛汗,向她露出了一個溫柔卻蒼白無力的微笑,「沒關係!我的手沒事的,純夏要抓緊,我現在就拉你上來!」
純夏瞪大了眼睛,澤月用他的左手支撐著窗戶,不讓自己的身體向下傾斜,右手卻死死的拉住自己不放!!
再這樣下去,他的手會廢掉啊!!
而窗台上被抹上了滑油,分明就是想要害自己!
這,這算不算第三次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