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寧神王乃是口蜜腹黑之輩,加之手段狠辣無比,劉乾坤自然不願同他多做交談,怎奈那海寧神王好像是來了興致,定要拉著劉乾坤去府中以盡地主之誼。推脫不過只能讓兩名禹王神將帶著拔兮與紫含笑先行回府,自己與穹洪一起去領那番盛情。
「賢侄請隨我來。」海寧神王一撩袍角在前引路,劉乾坤與穹洪大步緊隨,那只六耳龍貓也連蹦帶跳的跟在劉乾坤身後,還不是發出幾聲歡愉的尖叫聲,就像在討好久違的主人一般。
海寧神王看似走得並不快,但身後的劉乾坤與穹洪卻幾乎要用小跑才堪堪跟上。這海寧神府佈局精細無比,繞過一條條迴廊,海寧神王終於將兩人引到了一座巍峨的殿之外。
大殿兩旁的侍衛見海寧神王過來,連忙單膝跪地齊聲恭敬道:「拜見府主!」
「連侍衛都比我們要強!」穹洪低聲歎道。
劉乾坤不由得望了一眼,這兩名侍衛至少是天神修為,至於是何等級數,劉乾坤根本無法看得出來。
海寧神王微一點頭,隨後領著二人走入殿中,就連那只六耳龍貓也一併跳了進來。兩名侍衛神情一滯也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站起身來老老實實立在了門口。
大殿很寬敞,縱橫都超過了百丈,大殿正中卻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爐鼎,爐中火光熊熊,一入其中就感覺到溫度徒然高了不少,整座大殿中瀰漫著一股子淡淡的藥味,反倒讓人平添了幾分壓抑。
大殿四周各擺放著一排階梯式的木架子,上面放滿了各式瓶罐葫蘆之類的器物,看來此地是一座煉製神丹的丹房,劉乾坤與穹洪相對一眼,眼神中都出一抹迷茫之色。
「雖說這海寧神王醉心煉丹,也不至於請我來這鬼地方聞藥味啊?難道這所謂的地主之誼就是請我吃幾顆丹藥麼?」劉乾坤一臉疑惑的打量著眼前的海寧神王,希望能讀出他的腦中真實意圖來。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湧上腦門,劉乾坤立即閉上了雙眼,面容痛苦的抽搐了兩下,心知這讀人思想的神通又開始失靈了。
「賢侄?」海寧神王見劉乾坤面色有異連忙喚了一聲,其實這海寧神府中最好的待客之道就是請來客服食神王親自煉製的神丹一顆,有時這一顆丹藥下去足可抵得上萬載苦修,時間對擁有無盡壽元的的神界強者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最主要還是在神界中能得到一顆海寧神王煉製的神丹乃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唔!乾坤不過是有些疲倦罷了。」劉乾坤睜開雙眼,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沒想到這一睜眼海寧神王的心思又被他讀了出來。
「這蠢材多半是自知修為不濟,拚命苦修才導致變成這副模樣,罷了,看在將來要借助禹王之力在萬神大戰中共禦強敵的份上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劉乾坤眉頭微微一皺,他雖然不知這萬神大戰到底是怎樣的存在,但心頭卻莫名的悸動了一下,沒有了頭暈目眩的折磨他此時的臉色比起方才要好看多了。
「賢侄定是只求修為精進,元神小損所致,叔父這裡最不缺的就是神丹,服下一顆定可直破天神之境。」海寧神王擺出一副大方謙和的模樣,翻掌朝不遠處的木架子虛虛一招。
一個長頸玉瓶飄然而起直接飛入掌中,海寧神王小心的解開瓶塞倒出兩顆拇指肚大小的神丹,通體金光霍閃,異香撲鼻,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咦!金鱗太虛丹……」劉乾坤忍不住隨口叫出了丹藥的名字,那日在混沌鼎中書癡給他的數十種丹方中正有關於這金麟太虛丹的描述。
金鱗太虛丹其實煉製起來並不麻煩,就是耗時需數十萬年之久,丹成之後表面金光流轉不散,依稀可見層次分明,狀若細鱗一般。服下此丹可頂數萬年苦修不假,但卻無法使神心穩固,反落下個飲鴆止渴之嫌。
「賢侄可曾見過這神丹麼?」海寧神王雙眼一亮,要知道在這十大神府之中他的煉丹之術可是首屈一指的,但這金鱗太虛丹的方子他也是千萬年前從神界第一煉丹之神丹長生手中求來的。
自從丹長生隕落之後,海寧神王雖有將金鱗太虛丹贈與其他神人,但卻從未提及此丹的名字,如今被劉乾坤一口叫出真讓他吃了一驚。
「當年小侄在下界遊歷之時無意中從一位仙友口中得知。」劉乾坤拱手一笑,他自然不會將混沌鼎之事洩露出來。
「原來如此,想必賢侄對這煉丹一道也是頗有心得了。」海寧神王釋然一笑,卻不知心中所想卻被劉乾坤盡數知曉。
「略懂皮毛而已,下界所煉的丹藥又豈能與這金鱗太虛丹相提並論,不過是些千年可得的俗物罷了。」劉乾坤已知這海寧神王其意頗為不善,若是自己稍微露出點懂得如何煉製神丹的苗頭定會遭來一場橫禍,當即一通不軟不硬的馬屁拍了過去。
海寧神王聞言撫鬚一笑,將手中的兩枚神丹遞了上去,道:「賢侄且收下這兩枚神丹,若有興趣精研丹道本王定當點撥一番。」
劉乾坤裝出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雙手捧過那兩枚神丹,兩指尖也開始微微顫動,那樣兒就好像得了什麼無價之寶一般,一雙精光霍霍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著掌中那兩枚神丹,抬起頭只見那海寧神王一臉得意之色。
「小侄謝過神王賜丹之恩,有了這兩枚神丹定會讓義父大人刮目相看,不再說我是個只懂得玩禽弄獸之才了……」劉乾坤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玉瓶兒收好兩枚神丹,躬身一揖,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
「呵呵!禹王與我相交多年區區兩枚丹藥何足掛齒,賢侄何須客氣。」嘴上雖是這麼一說心頭卻打的是另外一番主意。
「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神,若是你服下兩枚神丹雖能直達下級天神巔峰,至此以後即便是苦修千萬年再也休想寸進……」
其用心之險惡讓劉乾坤驚出一身冷汗,暗忖道:這狗東西如此陰毒,真是活該絕後……正當時只聽得殿門前傳來一聲宛若黃鶯出谷般悅耳的嬌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