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朵鞭花炸開,龍衫公主手中長鞭貼著劉乾坤面門掠過將他耳邊的空氣擊得一陣爆響,同時也將他游弋的心神拉轉回來,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氣直鑽鼻孔,劉乾坤下意識的抬起來頭。
「你就是雷鳴神府送來的斗寵馴養師麼?」龍衫公主朱唇輕啟,言語中飽含著一股不屑的意味。
她自信只有長鞭與神丹靈藥才能馴養出最強的神寵,如今她所豢養的銀狐就是最好的證明,一隻天賦異稟的下界奇獸短短兩千餘年便被她生生塑造成了神寵中的霸主,這已經足以讓她引以為傲了。
「公主方才是否痛責了一頭神寵?」劉乾坤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擺出一副謙遜有禮的模樣。
龍衫公主不以為然的揚起了下巴,嬌聲道:「是有如何?莫以為鼻子靈敏便可裝什麼訓寵高人。」身為騰龍神府中的千金,這份機敏還是有的。
「非也,此寵乃是銀毛碧眼狐不知是也不是?」劉乾坤嘴角浮起一抹淡笑,不緊不慢的將噬天銀狐的特徵講了出來。
龍衫公主聞言緩緩垂下手中銀鞭,心頭一陣悸動,暗忖道:這訓寵神人好生厲害,居然能憑氣味辯出神寵的模樣,莫非真是位能人……想到此處一雙秀目閃出兩點亮光。
「銀毛兒是有些頑劣,故而方才抽了它幾鞭,你可有法子讓它乖巧些麼?」龍衫公主語氣驟然軟了許多,兩千年來這隻銀狐沒有一日安心服她玩逗著實讓她心頭氣惱,偏偏又不捨得將它誅殺,只能隔幾日抽上幾鞭洩憤。
劉乾坤心頭對這毒打噬天的娘們恨到了幾點,此次卻又不能表露出來,只好擠出個笑容道:「碧睛銀狐形如雷電,一口利齒更是摧金斷玉,若要讓它歸心卻也非難事,若是交與在下馴養不出三年五載便可神駿十倍並可服了公主管教。」
一番話不卑不亢,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聽得龍衫公主耳根一陣酥麻,一雙丹鳳眼中更是異彩連連,心裡直恨不得立即將那不服管教的銀毛兒送到這位俊朗神人手中訓上個三五年也好讓它甘心順服自己,一時間竟忘了問一問這初來乍到的神人怎的一見面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哼!銀毛兒,將我的噬天喚作如此粗俗不堪的名字,這女人果真是膚淺之極。」劉乾坤心底早已暗暗將這龍衫婆娘好好鄙視了一頓。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龍衫公主翻手收了長鞭,臉上浮起一抹嬌艷的笑容,那口氣與方纔已有了雲泥之別。
「在下坤尋天,生平最喜馴養靈禽異獸,玩物喪志耳!」劉乾坤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道。
如今斗寵之風在神界中盛行,擅於馴養神寵的神人已然成了各神府竭力拉攏的對象,劉乾坤這樣一說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了。
「坤尋天,以後我那銀毛兒就交與你馴養如何?」龍衫公主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俊逸神人,芳心竟莫名的悸動了一下。
「此乃尋天本份,自然樂意為公主效勞。」劉乾坤心頭大喜,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只能點頭行了個禮。
「衫兒,區區亞神何須同他多費口舌……」一個冷傲無比的女聲從兩人身後響起,驀然轉過頭去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美艷婦人不知何時悄然無聲的站到了兩人身後,眉宇之間與那龍衫公主倒有七分相似。她身旁還靜立著兩位面容冷肅的黑袍神人,兩人寂然不動一股冷冽如霜的氣勢油然而出,讓人莫名有些寒意。
「拜見夫人!」兩位守陣的神人齊聲一呼躬身拜下。
這婦人正是騰龍府主之妻瑤姬夫人,也是龍衫公主的生母,府內大小事務均由她一手掌控,就連那騰龍府主也要敬她三分,方才正與三位女兒在一起促膝談心,突聽到守陣神人傳來消息,沒想到那龍衫公主聽聞是來了馴養神寵的能人迫不及待趕了過來。
瑤姬夫人見愛女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也只能緊隨其後前來,卻只見平日裡刁蠻任性的龍衫公主在那位俊逸亞神面前居然露出小女兒之態,冷喝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母親,這位尋天神人果真有些本事,居然能光憑氣味就猜出銀毛兒的來歷,還說三年五載內能讓它俯首帖耳的。」龍衫公主也不顧瑤姬夫人臉上的慍色,興高采烈的介紹起『尋天』的能耐來。
「暫且安排他去西花園旁的廂房住下,明日讓人將那條血魔龍先交與他馴養幾日,如能三日內讓那魔龍折服再將銀毛兒交與他不遲。」瑤姬夫人淡然做下了安排,也將劉乾坤渴望與噬天見面的事情往後延遲了三天。
三公主的神寵萬年血魔龍乃是這神府中性子最暴躁的神寵,除了主人之外任何神人即便是餵它何種食物也是徒勞,若是有數日不見主人面便會以頭撞籠直至頭破血流。瑤姬夫人最重的是能力,若不能將血魔龍馴服就算是給了銀毛兒與他也是無用。
「尋天願聽夫人調派。」劉乾坤強壓住心頭的衝動,低聲應了一句。
「母親,為何先讓尋天養那條蠢物?難道銀毛兒比那只知道吃喝的蠢物不強上百倍麼?」龍衫公主果然是個火爆性子,一下子腦袋居然轉不過彎來,大聲同瑤姬夫人爭辯起來。
「龍三,帶這位亞神去西花園住下。」瑤姬夫人淡淡的向身旁的神人吩咐了一句,轉頭又向那龍衫公主喝了一句:「隨我來。」說完身形一轉飄然離去。
「哼!」龍衫公主悶哼一聲狠狠朝地上跺了一腳,隨後也只能循著瑤姬夫人背影緊跟了上去。
「走,西花園。」叫龍三的神人冷聲道,卻也是個惜字如金之輩。
劉乾坤苦笑著搖了搖頭,還未等他打拱手見禮只見那叫龍三的傢伙早已經一轉身大步朝西面徑直走了過去,一晃眼已在五丈開外。
「娘的,兩條母暴龍外加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劉乾坤心頭暗罵了一句,也只能一溜小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