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的集中在那位『異邦』年輕人空蕩蕩的手掌上,他們想不明白,這只古銅色的大巴掌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飢腸轆轆的猛獸俯首帖耳?
當然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奉天郡守周達,見到劉乾坤這出人意表的舉動心中大喜過望,連忙上前幾步躬身道:「臣周達特舉薦獵龍叟傳人前來進獻金龍之血,還請君上恕其失禮之罪!」
此言一出,大殿內一片嘩然,就連龍椅上的楚天行也虎的站起身來,龍行虎步走下高台,眼神中閃出一絲炙熱的光芒。
『獵龍叟』,光聽這名號就已經不凡,加上剛才劉乾坤在大殿上顯示出的超凡實力,更是讓眾人刮目相看。
常言道:人的名,樹的影。雖說楚天行也沒聽說過什麼『獵龍叟』之名,但聽到那獵龍二字就足以讓他熱血沸騰!
「好,好,好,有勞愛卿!」楚天行一連吐出三個好字,眼神卻一刻也未離開正為籠中猛獸『馬殺雞』的『獵龍叟』傳人。
劉乾坤拍了拍手上的皮毛屑站起身來,瞟了一眼那幾個捧著瓶瓶罐罐站在一旁愣神的獻寶人笑道:「你們要不要上來試試?」
那位被惡狼咬傷的男子早已被殿前武士抬了出去,地面上殘留著幾灘殷紅的血跡,那幾位獻寶之人心中早已經打消了原本的念頭,耷拉著腦袋低頭不語。
鮑林心中不免有些急躁道:「還請俠士取出金龍之血救公主脫離苦難!」
「公主是人,難道其他人就活該遭罪?」劉乾坤反問道,言語中透出一股不屑。
……鮑林語塞,其實在他心中又何嘗不是認為這等辨別真假的法子太過於殘酷!
「什麼狗屁法子,也不知道是哪個陰損傢伙想出來的,簡直混賬……」劉乾坤不依不饒,破口大罵,眼睛還不時瞟向一臉鐵青的楚天行。
眾大臣萬萬沒想到這『獵龍叟』傳人居然如此狂妄,居然拐著彎兒教訓起天行帝國的國君來,還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周達也呆了,看著那劉乾坤越罵越起勁的模樣,喉頭發苦,後背發寒,掌心早已是濕漉漉兩手冷汗。
「住口,帝王之家豈能同尋常百姓混為一談!」終於最前面那位身著朝服的老者忍不住厲聲駁斥。
這位銀鬚皓髮的老者正是當朝左丞相柳上,這柳老頭本是楚天行的授業恩師,自楚天行繼位以來便統領百官,名副其實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終於來了位抬槓的,劉乾坤更是起勁,胸脯一挺道::「你這老傢伙真是笨蛋,百姓是水,君王是舟,你可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麼?」
不知不覺中他居然用上了唐太宗李世民的至理名言。
「歪理,這金殿之內豈容得你這異邦小輩在此大放厥詞!」柳上老兒氣得鬚髮皆張,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但經過五千年華夏文明熏陶的劉乾坤其見識又豈是他們所能比擬的,只見他不緊不慢的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孔,反問道:「歪理?敢問何為正理?難不成你這老古董一生下來就知道有人會把你拿去收藏?現在若是給把鋤頭你只怕會用來當鍋鏟,送你個瓜瓢只怕你也會拿去做夜壺……」
「你,你,你……」柳上被劉乾坤一頓搶白激得渾身顫抖,臉上呈現出醬紫的豬肝色,枯瘦的食指虛虛亂點,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自負學富五車的柳上幾時聽過這等罵詞,說是罵吧又偏偏不帶一個髒字,說上去朗朗上口,卻又句句在情在理,自詡涵養過人的柳上大人也已經臨近抓狂的邊緣。
「唉!老而不死是為賊也!」劉乾坤長歎一聲,負手而立。
一旁的鮑林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獵龍叟』傳人一張利嘴竟是如此了得,只好苦笑著上前打起了圓場。
「俠士,柳丞相,稍安勿躁,請聽鮑林一言。」
「哼!」柳老丞相悶哼一聲轉過頭去。
劉乾坤伸出中指沖虛空中狂頂兩下,攤開手掌,掌心橫臥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玉瓶。
「這是?」鮑林神色有些緊張。
「金龍之血!」劉乾坤淡然道。
這四個字猶如在無浪的深潭中投下一塊萬斤巨石,激起滔天巨浪。『獵龍叟』傳人取出來的金龍之血無意中在眾人心中提升到了另一個高度。
鮑林呆了、眾人傻了、楚天行身軀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周達笑了,也許這一刻在他腦海中早已經開始憧憬另一個美妙的場景。
劉乾坤緩緩揭去玉瓶上的蓋子,瓶身一側,傾出一滴淡金色的液體……
眾人的眼神霎時間全部集中在那滴散發著淡淡金光的液體上,只有周達見到那三個鐵籠中的猛獸齊齊伏地埋首,身軀抖得像篩糠一樣。
就在此時,劉乾坤作出了一個讓人驚歎的動作,只見他舉掌仰頭,將那滴金龍之血倒入口中,喉頭一動,吞了下去。
眾人一片嘩然。
沒想到劉乾坤放平了腦袋,咋了咋嘴道:「金龍之血,有點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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