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的山風吹得人面頰生寒,一條白色的殘影在林中穿梭,但凡白影閃過的地方,野物們陣陣戰慄,紛紛跪地不起,因為這條白影掠過之時都會散發出一股令萬獸心悸的氣息,讓走獸們為之腳軟。
往東疾行了十餘里,眼前出現了一塊十丈見方的空曠地,地上鋪砌著厚實得青石板,光潔如鏡,雜草不生,在空地的中央聳立著一座巨大的漢白玉雕像,左手持盾,右手把劍,身披梭子細鱗甲那架勢端是威武不凡,然而面孔卻讓人有些不敢恭維,整一個碩大的野豬頭,兩顆彎曲的獠牙挑向空中,猙獰的面目讓人心頭狂跳。
雕像面前有一座橢圓形祭壇,上面供奉著許多皺巴巴的果品,祭壇四周散落著厚厚一層枯白的香灰,看來有不少人前來祭拜。
劉乾坤將手中昏睡的妖嬰往地上一丟,那豬敨哎呦一聲痛呼悠悠醒轉,眼神中充滿了驚懼。
「你那豬窩呢?」劉乾坤面如寒霜道。
「雕像後面有塊石碑,將石碑左轉三圈即可進入仙…不,豬窩!」豬敨很是乖滑,硬生生將仙府改成了豬窩。
劉乾坤點了點頭,快步往石像身後走去,一塊偌大的石碑躍入眼簾,上面還篆刻著許多古樸的文字多半是那豬敨用來歌功頌德迷惑世人的言詞吧。
上前隨意推了一把,那石碑居然紋絲不動,他不由得轉過身來望望緊跟在身後的豬敨,看得它身軀微微一顫。
「尊者,這石碑足有萬斤重啊,勞煩您多用些氣力吧!」豬敨哭喪著臉道。
「哼!」劉乾坤給了個鼻音,雙臂發力十指緊扣石碑,只聽得卡卡……一陣悶響,厚重的石碑緩緩轉動起來,一圈,兩圈,三圈。
嚓嚓嚓!石碑兩旁的地面緩緩分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清晰可見一排石階往深不見底的地下延伸。
劉乾坤一把抓起豬敨,大步朝地穴走去,才走了幾步頭頂的洞口又緩緩合攏,地洞中一片漆黑。
摸出一顆玄晶照路,一路行去,走了約莫十餘丈深,眼前赫然開朗,竟是十餘條蜿蜒盤曲的小路,曲曲折折一眼望不到盡頭,劉乾坤暗罵一聲:混賬,面色一沉。
那豬敨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位喜怒無常的尊者,見到他面色有異趕緊開聲道:「走左邊第七條路,盡頭有三張大門,門上各有一個獸頭,按那龍頭的左眼球便可到達豬窩!」聲音愈來愈細,生怕惹得劉乾坤不悅。
劉乾坤依言前行,順利的到達雕著獸頭的大門前,伸掌重重一拍龍眼,石門緩緩升起,眼前的景象讓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哪裡是豬窩啊,玉石砌牆,鵝絨鋪地,頭頂懸掛著許多拳頭大小的玄晶照得這座地宮一片通明,還有那些雕龍刻鳳的內柱,各式鎏金器皿……簡直就是一座地下皇宮,說不定連皇宮也不如它奢華。
十餘個身著薄紗形態臃腫濃妝艷抹的女子或躺或坐,還有的甚至圍坐在幾個玉桌邊把玩著各種珠寶首飾,還有的正毫無儀態的消滅著胡亂擺放的各種珍饈美酒,果皮殘羹散落一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酒精同香料混合的氣息……
那些女人們見到外人來到也不慌亂,只是轉頭瞟了一眼之後便各行各事,弄得劉乾坤尷尬的站在原地,反倒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這些都是我的貢品,但現在都成了我的女人!」豬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劉乾坤有些好奇了,將豬敨捧在手心問道:「為什麼她們都會變成這幅德行?」
豬敨耷拉著腦袋道:「當初她們來時還有些懼末將,拚命取悅於末將,但有所求無不應允,但今年之後熟知了末將的秉性便開始作威作福起來,唉!」
「那些不願順從你的女子呢?」
「早就被我悄悄送回家咯,有了這幫女人在我還能再也非份之想麼?」豬敨苦笑道。
……劉乾坤無語了,原本心中對豬敨的厭惡早已化作煙雲飄散,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是個可憐的妻管嚴啊!
「豬豬!!??」一位脖子上足足掛了幾斤珠寶的女子發現了劉乾坤掌心的妖嬰,驀然發出一聲驚叫。
「啊!相公?」
「敨敨!」
……十餘名女子頓時驚呼聲一片,齊齊放下手中的吃食珠寶衝了過來。
嗆啷!龍吟聲響,劉乾坤仗劍而立,將掌中的妖嬰舉過頭頂高聲喝道:「豬妖已被本尊收服,你們各自逃命去吧!」
誰料想那些女子一個個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依稀可見有幾分先前姣好的輪廓。
終於那位最先發現妖嬰的女子淚眼婆娑的哀求道:「這位仙人,求你發發善心放過豬豬…敨仙吧!」此言一出周圍的女人紛紛倣傚,頓時哭求聲響成一片。
劉乾坤徹底懵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番義正言辭卻換來滂沱大雨,只能將手一翻把豬敨收入戒子中,手中長劍挽出一朵劍花朝不遠處的玉桌斬去。
「轟!」巨響過後,那玉桌被斬成數塊,劉乾坤面色一寒厲聲道:「降妖除魔乃本尊份內之事,如若再不離開便如此桌!」
這霹靂一劍讓眾女齊齊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胡亂抹了把眼淚,急匆匆上前搶了些珠寶財物,不到一盞茶功夫便跑了個乾乾淨淨。
「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古人誠不欺我啊!」劉乾坤還劍歸鞘黯然興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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