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終於一步三回頭地走了,留下來的我深深歎了一口氣。呼~~接下來的事情,就更麻煩了,我究竟要怎樣喚回聖錫的記憶呢?
我將一隻手捂在胸口,小心翼翼地折回房間去。看到坐在房間沙發上,雙眼無神並且恐懼的聖錫,我的心再次被這種感覺給揪痛。
我走近他,他並沒有發現,而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
我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好刺眼的陽光。我立刻上前,將淡藍色的窗簾拉上,這個動作嚇了聖錫一跳。
等窗簾拉好,房間內變得陰暗的時候,我再回頭去看聖錫的那雙眼睛……怎麼還是褐色的!他以前……以前明明就是黑色的!
我走過去,掰過他的那張臉就仔細觀察。沒錯,瞳孔是中國人最常見的深褐色,並沒有戴隱形眼鏡,皮膚也是真的,我從來都不知道,聖錫的皮膚可以白得像剛出爐的饅頭。
「你幹嘛!」
我這些動作讓心裡本來就有些不安的聖錫暴怒起來,他突然皺起眉毛,用警惕的眼神看向我。
「我……我只是想……想看看你而已。」
看到他做出遠離我的動作,並且用很大的音量和我說話的時候,我也突然站直身體,向後退了退。
聖錫他以前從來都不會對我這樣說話的,現在眼前的他簡直像個陌生人!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們同時說出一句客氣的話,這更讓我覺得我們兩個的關係很陌生。
的確,現在的他,不認得我了。不認得我,我把它當做一個理由,當做是我們此時尷尬氣氛的一個很好的理由,它也是我今後,要努力喚起他回憶的一種動力。
不再多想,我去廚房為他做飯。
手拿著做飯工具,強忍著眼淚不掉進鍋裡面去。如果眼淚掉進鍋裡,飯菜就好吃了,那麼聖錫也就不喜歡吃了……他以前是很喜歡吃我做的飯的。
半個小時過後,我笑容滿面地端著幾個盤子來到客廳,卻忽然看到臥室裡,聖錫依然窩在沙發上發呆。
「聖錫……」
我輕輕喚他,他緩緩回過頭來,然後站起來,向著這些飯菜走了過來。
童童和少宇他們走了之後,只留下我和聖錫,可是感覺我和他的話很少,幾乎沒什麼話題。我們以前絕不是這樣的……
不不不!我用手戳了戳自己的腦門,告訴自己,現在是現在,以前是以前。總有一天,我會讓現在變回以前那樣。
等到聖錫用筷子夾了一根青菜放進嘴巴裡面的時候,我瞪大眼睛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反應。就像是……曾經,我在聖錫家裡第一次做「女傭」,給他做第一頓飯的時候那個樣子,我希望他可以說,雪雪做的菜很好吃。
「好吃嗎?」
可是等了半天,我終是沒有聽到他的反應,於是便主動問他。
「嗯……」聖錫扁著嘴巴,看著我,想說實話又怕我會傷心的模樣說道,「還、還好了,呵呵。這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飯吧?已經很不錯了。」
我呵呵苦笑兩聲,然後埋頭吃自己眼前的大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