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還想說什麼,轉過頭來卻發現唐寧已經平躺在了寒玉床-上。
小受四和猙獰三一邊立著一個,手中各自拿著一把類似於東瀛刀的武器,那武器的尖兒上帶著好像爪子一樣的三角鉤。
「這是做什麼?」她驚慌的看向微微閉目的唐寧。
唐寧衝著她勾了勾唇,淡淡笑道:「你出去吧。」
「這是做什麼!?」趙敏又問了一次。
唐寧默然,不理她,靜靜地躺著,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隨著他的動作,寒玉床-上射出四個鐵環,將他的手腳縛住,腰間也被環了上。
小受四和猙獰三面色凝重,手中武器寒光閃閃。小受四優先走進,將寒玉床的一角往外一拉,下一層馬上出現一層凹形的漏槽。
「你……到底要做什麼?」趙敏聲音明顯顫抖了,方纔的那一幕已經要了她的命了,這又是要幹什麼?沒完沒了了?
「放血。」唐寧滿不在乎的吐出兩個字,十分無聊的輕扣著右手大拇指上的的白玉扳指,那扳指色澤與寒玉床一模一樣,卻透著更加深邃的嫩綠色光芒。
茫然失措的望著躺在床-上一臉淡然的男人,趙敏似乎可以理解他為什麼那麼變態了,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二十多年,是個人都會變得古里古怪吧?
「趙姑娘,還請您出去吧。」小受四有些尷尬的矗在那裡,瞟了她一眼道。
趙敏不看他,只是盯著閉著眼的唐寧,忽而使勁的搖起頭來:「我不走。」
唐寧聞言微微一愣,睜開眼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笑道:「你莫不是真的愛上我了不成?」
小受四和猙獰三很好的發揮了暗衛的職責,貓到一處低著頭,盡量不讓自己有什麼存在感。
趙敏心中一顫,嘴上道:「才、才沒!」她這麼擔心他,他居然還敢笑話她?
「沒有麼?」唐寧慵懶的斜了一下妖嬈的桃花眼,「我這麼帥,怎會有女人不愛呢?」
「你以為你很帥?」趙敏邁了一大步,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躺著的男人,一根手指指著他的鼻子,滿臉嫌惡的冷笑,「長得那麼白,比女人還女人,睫毛比我的還長,奶油小生一個,男生女相,你以為姐姐我會要你這麼個小白臉?」
「不會。」唐寧苦笑著望著她,摸了摸耳朵,喃喃道,「原來女人生氣果然是容易老的,一生氣就多了個姐姐,倘若再氣下去,只怕就該叫老婆婆了。」
趙敏看著他談笑風生的樣子,又瞥了一眼小受四和猙獰三手裡的刀子,望著那閃閃發光的刀刃,一下子氣不起來了,「其實我很害怕很害怕,我以前生活的世界多和平,就算是勾心鬥角也不至於害人傷人,雇凶害人瘋狂報復紅杏出牆那只是小說報紙雜誌上的一行字,我向來只有看的份,卻沒想到,一到這,全都玩全了,甚至還有意外收穫。」
唐寧見她突然暗淡下來的眸子,也不與他爭吵,有那麼一瞬間的忡怔,隨即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實是殘酷的。」
趙敏看著他,道:「我在這裡會影響你們?」
「放眼天下,誰能影響到我?」唐寧不屑一顧,蒼白的臉上滿是狂妄。
趙敏咬唇,死鴨子嘴硬,不知道剛才誰喊得那麼大聲!
「三。」唐寧不再理她,隨意的招呼了一聲,趙敏只覺得眼前一花,視線模糊,脖子後面一陣酸痛。
「唐寧你哥死混……」蛋字沒說完,她已經昏了過去。
唐寧動了動唇未能發出聲,想要上前卻未能舉步,只突然覺得光線有些刺目,刺到自己眼瑟。將自然下垂的手捏作拳頭,他深吸一口氣想要緩衝掉鼻端的算意,而眼眶,終於還是濕潤了起來。
有些人,從來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感情,但是一旦說了,就證明,他們要定了。所謂腹黑,死都不會說他們喜歡誰!如果說了,那就證明他們真的是昏頭了,也證明那個被看上的人倒霉了!
那麼唐寧屬於哪一種?顯然,我們不知道,也不明白,更看不懂,他,到底屬於哪一種。他似乎很多情,姬妾成群,他似乎更無情,從不寵幸任何女人。
他也許很善良,他的人從來不必懂得陽光之外的陰影,從來不必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因為有他。他也許很冷酷,背叛他的人下場很慘,他從不輕易殺一個人,卻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他的存在,就是一個矛盾,正如此時,即便痛苦的要命,卻依然要不管不顧的繼續堅持,只為了那個懂事以來就從來沒有再見過的,已經忘記了是什麼模樣的女人。
也為了,那個狠心離去,丟下他和妹妹的男人,他,絕不會像他們一樣,他,也絕不會步他們的後塵。
磨礪以須,問蒼神頭顱有幾。及鋒而弒,看本座手段如何——唐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