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裡雖然看不出什麼,可府外早已經風潮暗湧。
「見過王爺。」
一劍凜然的跪在地上,漆黑的緊身衣,腰上別著一枚精緻的玉珮。頭上挽著高高的髮冠,一根黑色的釵子貫穿其中。懷中臥劍,神色焦急,卻透著喜悅的跪在即墨川面前。
「找到了嗎?」即墨川眸色一亮。水藍色的瞳孔輕輕的閃了閃。
一劍篤定的點了點頭:「回王爺,是的。」
「她在哪?」即墨川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欣喜的近乎忘記了隱藏自己的情緒。心裡微微舒了口氣,表情緩和了許多。
一劍張了張口,頗有些為難的答道:「是……公主府。」
……
「公主府……」即墨尊饒有興趣的托著腮。至少他已經確定錢多多沒有死,只要她還沒有死,憑他即墨尊呼風喚雨的能力,就有絕對辦法救她出來。因此便也無需著急。
「回王爺,是的。」莊月冷冽的眼神中浮動著一絲殺意。
即墨尊面不改色,卻把心裡那塊大石頭沉沉的放下了。
太好了。她……沒事。
只不過,這件事情,他即墨尊不會這麼容易妥協的。
動了他的人,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哪怕,那個人是當朝皇太后極其寵愛的孫女。
即墨尊琥珀色的瞳孔漫不經心的瞥向窗外,笑意濃濃的望著綴滿天空的雲霞。王府的剪影盡數映在他的眼中。此時的一切看起來都那樣安詳。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暗藏殺機。
金緋已經是第十七次踱步到書房門口,這次,卻不負所望的看到了那身著紫袍頭戴銀冠的人翩然而出。臉上掛著平常難見的笑意。勝雨後彩虹一般耀眼,似積雪初融一樣溫脈。雖然他只是無意之間翹了翹嘴角。
「尊。」她輕喚了一聲,走了上去。
即墨尊輕輕睨了她一眼,一股疑惑升入心頭,卻又在轉瞬間化為虛無。
——她怎麼在九王府?
——哦對了。她是本王的側妃。
不要問他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麼,因為在你得到答案之前,會被他一掌拍到地府去。當然,那答案無疑便是——錢多多。
「王爺,要不要吩咐膳房備飯?」徐管家畢恭畢敬的欠著身子問道。眉宇間的笑意濃濃的。心裡也為了找到王妃的事情而鬆了一口氣。
即墨尊冷漠的掃了他一眼,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渾然天成的霸氣和拒人三尺的冷漠,讓人難以接近。卻甘願為他臣服。不得不說,他穿紫衣的樣子飄飄熠熠,不扎不束。從骨子裡散出的傲氣配上他絕色傾城的臉龐,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愛慕到嫉妒。
「莊月。」他冷冷的啟齒,不帶任何感情。
「屬下在。」
「即刻準備。」
「王爺準備何時動身?」莊月不卑不亢的問道。兩條濃重的俊眉間是難以抵禦的英氣。
「立刻。」即墨尊仍然簡明扼要的回答著。雙手藏於袖中,寬敞的袍服露出他白皙的皮膚,美的羨煞眾人。
徐管家微微一愣:「王爺,午膳……」
即墨尊不疾不徐的將視線移到徐管家的臉上,琥珀色的瞳孔盡露百般邪魅,萬種冷漠。陽光下,就是一副完美的剪影畫。這樣一個恍若謫仙下凡的人……金緋看的有些癡了。自然也就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找他說話。
「緋兒找本王可有事?」他的嘴角驀然翹起,沒有回頭,只是留下了一個疏離的背影,帶著煙雨朦朧的瀲灩無限。
「沒……沒事……」金緋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本王還有事。緋兒若有需要對管家說便是。」即墨尊漫不經心,好似自言自語一般的說完,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斐然的步伐使鞋底磕碰青石板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悅耳。
三匹棗紅色的駿馬從九王府前絕塵而去。即墨尊任由髮帶和烏黑的頭髮隨風而展。紫色的錦袍在空中輕舞翩然,泠然的獵獵作響。琥珀色的瞳孔卻不帶任何感情,反而愈發逼狹,愈發危險。
——昭璇,你給本王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