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月何在。」即墨尊紫色的錦袍無風自起,獵獵作響。語氣中的冷峻和嚴肅已經超乎了他自己的想像。
「屬下在。」
僅僅是一晃,莊月便面無表情的出現在他面前。嘴角還帶著嘲諷的笑意。
即墨尊卻無暇估計這尋常中的異常,因為他的心早已經亂了。
那灘血……
「快去給本王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回來!」即墨尊的手狠狠的敲在桌子上。紫檀木桌應聲而碎。
天若有情天亦老。
在他還沒有同意她死之前,就是閻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帶走她。
即墨尊琥珀色的瞳孔驟然緊縮。緞面的錦袍反射著詭譎的紫色光芒,君臨天下的威嚴震懾人心。霸氣的無可比擬。
「屬下遵命。」
比起他的急躁,莊月卻顯得悠然自得了許多。只是淡淡的領命,淡淡的離開。空氣中搖曳的風險些熄了蠟燭,這無聲無息的風卻是莊月唯一留下來的,證明自己曾來過的證據。
一場戰爭,悄然無息的打響。
九王府青磚碧瓦的房頂上,一個白衣男子神情焦急的飛簷走壁。即墨尊眸色一凜,下一刻便置身於屋簷之上,踏雲如陸。髮帶在空中翻飛著,足尖著地,穩如泰山,纖塵未起。
「六哥。」他的嘴角勾起一個不冷不熱的笑容。
即墨川停下。白袍迎風而展。兩個人在房簷上顯得高高在上,那樣遙不可及。就像不可觸怒的神明一樣,一個是和藹溫柔,一個是冷酷無情。
「九弟。」他同樣回答。
「不知六哥親臨寒舍,有何指教。」即墨尊的身體一直保持一個傾斜的角度,卻沒有摔到。彷彿冥冥中有什麼在托著他的身體。穩穩當當。手中還把玩著一片不知何時擷下的花瓣。
即墨川冷冷的注視著他:「你的王妃現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竟是這般悠閒。」
即墨尊的心裡一股無名火氣躥了出來:「謝六哥提醒。」
「我不是專程趕來提醒你的。」即墨川轉過身,白色的衣帶輕輕飄起,和他輕舞飛揚的髮絲一起。遠看,恍若不沾世塵的謫仙。臉上的表情也是不怒而威,頗有幾番王者風範:「我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場。」
「何出此言。」
「如若九弟不知憐香惜玉,那這份你給不起的愛,本王會替你來給……」
啪——
砰——
兩聲相繼而響。再一看,兩個本來距離數步的人,在一瞬間竟然湊到了一起。即墨尊的紫袖狠狠的擋在了他的脖子前,而即墨川白勝初雪的衣衫輕輕一晃,剛好點在了他的眉心。
一時間,空氣中殺機四伏。
即墨尊像一隻發怒的獅子,徹底失去了理智。
「六哥多心了。」即墨尊低吼著:「本王自然知道怎麼做。不須六哥操心。」
即墨川冷冷一笑,徹底丟棄了平時溫柔和煦的形象:「這次若是本王先找到她,你就不要再干涉她的一切。」
尷尬的場景……微風乍起。
好脾氣不代表沒脾氣。
只不過有些人,不願意顯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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