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錢多多的嘴角扯開一個無奈的裂縫。結結巴巴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因為即墨尊看起來好像很生氣。氣到了她從沒見過的地步。
水月和鏡花只是跪著。並未開口。
錢多多皺了皺眉頭,大大咧咧的苦笑了一下:「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還沒賣呢麼?我,我自己出去掙錢,這樣可以了吧?」
即墨尊已經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不想在看到她的身影。
「……滾。」即墨尊努力的壓低著自己的聲音。從喉嚨中發出憤怒的低吼。
錢多多一怔,良久,才反應過來:「你,你說什麼?」
「本王叫你,滾。」即墨尊眉頭間的青筋暴起,就像一個發狂的怪物。
錢多多的眸色一沉。心裡有一絲……疼痛。
「好。你叫我滾。你別後悔。」錢多多指著即墨尊,從床上站起來,另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腰,疼痛感襲漫全身。她的額頭沁出冷汗。端起的胳膊也有些顫抖。忽然腳下一軟,幸虧扶住了身旁的床,不然就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了。
水月擔憂的站了起來。不顧禮儀,也無視了即墨尊。快步跑過去攙扶住了錢多多:「主子。您小心。」
「我馬上收拾東西滾蛋。」錢多多風輕雲淡的說著。彷彿在描述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即墨尊的眉宇間有一絲迷茫。只是氣話,真的只是氣話。
鏡花也咬了咬牙,站了起來。幫著錢多多一起收拾東西。輕輕歎了口氣,瞄了一眼一旁呆滯的即墨尊。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離開?」即墨尊冷冷的開口。
錢多多正在收拾東西的雙手驟然停了下來。就那樣不在動彈,在半空中愣了很久很久。她低著頭,垂下的兩鬢遮住了眼角的一切變化。有一滴晶瑩的水花掉在剛剛被疊好的衣物中。瞬間,就滲透了進去。
錢多多吸了口氣。抬頭,把不爭氣的淚水吞了回去。沉默了半晌。低頭,正視著他。笑的一派輕鬆:「不然呢?王爺是想寫休書還是想像上次一樣掐著我直到我斷氣?」
即墨尊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鏡花,備紙備筆。」錢多多的聲音冷冷的。充滿了無情。一反常態。冰涼的筆桿握在錢多多的手中。說她沒有猶豫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很快她便下定決心一般的,把筆拋給了即墨尊。用另一隻手拿起一張紙,放在桌子上鋪好,空泠的語氣帶著脆弱:「王爺。請您現在就休了我吧。這樣也好殺了我,不用擔上殺妻的罪名。」
水月趕緊攔住了她。她也太亂來了!
「王妃……王爺您三思啊!」鏡花跪在地上。偷偷看了一眼錢多多。她這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反常?九王府什麼不好!有吃有喝有穿有人服侍,更重要的是還有花不完的錢。
即墨尊沒吭聲。手中的力道驀的加大。把手中的筆活活碾成碎末:「你想的太美了。本王還要留著你慢慢折磨。」
說完,毅然決然的踏出了初鳳閣。
這一趟,到底來的對是不對?他在心中默默地問。
錢多多的頭輕輕抬起,緩緩的閉上眼。可是淚水依然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鏡花。」
「王妃?」鏡花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攙著錢多多坐下。
錢多多擺了擺手,揉了揉太陽穴:「我沒事。去京城裡幫我找一份活幹。我要趕緊湊錢賠了他這身衣服。然後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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