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配方只有蘇小小知道,秋兒不可能下毒害白雪,那就只有白雪自己下毒害自己來誣陷她。
蘇小小只覺得寒意從腳底冒出來,漫過全身,讓她渾身發冷。
虎毒不食子,子女是父母的心尖肉,她根本沒想到白雪竟然這麼狠心,為了陷害她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犧牲。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雪兒一無所求,只求能安安穩穩生下這個孩子,姐姐,雪兒絕不會和你爭什麼的,你為什麼要害死我的孩子?為什麼?」披頭散髮的白雪像個瘋子一樣撲過來,不顧小產後的虛弱身體對著蘇小小又抓又打,蘇小小很想甩她一耳光,為那個無辜死去的孩子打這個狠心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做母親?
但蘇小小不能打她,在丁紹澤面前,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果她打了這個賤女人,更是有理說不清,她只能遮擋著白雪的攻擊。
「雪兒,你別激動,我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丁紹澤說著來抱白雪,白雪在被丁紹澤抱走前,突然手指抓過蘇小小的臉,蘇小小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鮮血已滴落下來,白雪還無辜的在丁紹澤的懷裡又哭又鬧,「姐姐,你還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夫君,我要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啊,夫君,我要孩子,嗚嗚嗚……」白雪哭得很傷心,演戲很逼真。
蘇小小用手絹擦去臉上的血,挺起胸膛對丁紹澤說,「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清楚,現在,我要帶秋兒回去治傷。」
蘇小小讓管家上來扶人,管家不敢,蘇小小冷冷的看了管家一眼,自己吃力的扶起昏迷不醒的秋兒,低下頭,兩顆大大的淚珠從眼角滾落,落在秋兒血跡斑斑的身上,再抬頭時,她還是一臉堅毅不服輸的蘇小小。
「攔住她!」白雪突然尖聲叫道,幾個家丁攔住蘇小小,蘇小小轉過臉看著丁紹澤,「丁紹澤,我說過這件事情與我無關,現在,我要帶秋兒回去療傷,你別攔著我,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
「姐姐,你好卑鄙,用這樣的手段害我,你也是這樣害死四姐姐的孩子的嗎?姐姐,你好狠心,枉我們當你是姐姐般尊敬,可你竟然害死我們最親愛的孩子,害了四姐姐的還不夠,還要害我的,孩子是無辜的……」
「我的孩子與姐姐無關!」門口傳來如意的聲音,只見如意一身白色素服一臉堅強隱忍的站在門口,白雪一見到如意,驚恐的往丁紹澤懷裡縮,「九妹妹,我說我的孩子與姐姐無關!你不要出口傷人冤枉姐姐!還有,是誰害死我的孩子的,我一定會查清楚,我不會像六妹妹,七妹妹,八妹妹她們那樣吃啞巴虧!我一定會找到真相,還我的孩子一個公道!九妹妹,你說呢?」
白雪驚恐的往丁紹澤懷裡縮,卻仍嘴硬道,「四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是大姐姐還有誰能做這樣的事?」
「九妹妹,你說錯了,應該是除了大姐姐,誰都能做這樣的事。大姐姐不像某些人,外表看起來單純柔弱,實則內心比誰都陰險毒辣,殺人不見血,兩面三刀,借刀殺人,殺人滅口,栽贓嫁禍,每一件都做得非常漂亮!」
白雪僵硬的擠出一抹笑容,「四姐姐,你說的到底是誰啊?」
「我說的是誰,九妹妹不知道嗎?」
如意站在那裡,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息,蘇小小忽然覺得自己過去錯看了如意,如意沉默寡言,是想少說少錯,不被人抓把柄,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嫁入丁家做妾,身份最卑微,她能做的就是少出錯。
現在的如意,說話條條是道,語氣凌厲果斷,頗有大將之風。
「夫君,你要為我主持公道啊,我知道四姐姐失去孩子,心情不好,可我也失去了孩子,四姐姐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分明就是在說我。」
「我點名道姓說了是你嗎?」
如意一句話,就堵得白雪說不出話來,丁紹澤煩躁的擺擺手,「不要吵了,家裡接二連三出事,你們還要吵得家室不寧嗎?」
「來人,把大少夫人關進地牢!任何人不得探視!」
丁紹澤此話一出,蘇小小和如意臉色大變,白雪面露得色,蘇小小剛要反抗,如意暗中握了握她的手,用力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冷靜。
蘇小小看向如意,只見如意衝她點了點頭。
就在家丁們要向前捆住蘇小小時,蘇小小高傲的高昂著頭,「我自己走!」
就在家丁們擁著蘇小小要離開白雪的院子時,夜梟聞訊趕來,一見蘇小小身邊的家丁,夜梟不由分說就衝了過來,一掌一個,那些沒有多少武藝的家丁們刷刷刷往各個方向飛去。
「我帶你走!」
夜梟抓著蘇小小的手,就要帶她離開,蘇小小搖了搖頭,「我不想背上害人的污名逃跑!」
「可是你要被關進地牢!」
「坐牢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坐過,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些線索,你沿著這些線索就能找到真相,幫我洗清罪名。」
夜梟依言湊近蘇小小的唇邊,蘇小小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說完後,夜梟二話不說轉身離開,蘇小小轉過臉沖白雪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白雪臉色發白,似乎有些心虛,眼睛死死的盯著夜梟離去的方向。
以前她怕打草驚蛇,那現在她要引蛇出洞!
這是蘇小小第三次被關進地牢,看守地牢的人換了三批,唯一沒換的是老李大哥,老李大哥大概早就得到風聲,讓手下把蘇小小常住的那間地牢打掃得乾乾淨淨,還鋪上了新被褥。
新來的那個中年男子姓張,蘇小小叫他張大哥,晚上沒事做,三個湊在一起打鬥地主。
「牌是我的,咦這局我是地主,張大哥,李大哥,你們小心了!」
「大少夫人,等抓完牌再說吧!小心輸的是你,你臉上已經沒地兒貼紙條了!」
蘇小小拿起眼睛上的紙條,看了看牌,嘴巴嘟著,「這麼差,怎麼打啊?」
身後傳來溫柔妖嬈的男子聲音,如春風般掠過蘇小小的心頭,蕩漾起滿滿的歡喜,「別怕,我幫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