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
「怎麼了?紹宇。」
蘇小小調皮的沖丁紹宇眨了眨眼睛,丁紹宇只是緊緊抓著蘇小小的手,就是不說話。
「怎麼了?」蘇小小以為丁紹宇有什麼重要事情要和她說,收斂了調皮的神情,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丁紹宇握緊蘇小小的手,良久才頹然放開,無力說道,「沒事,只是突然很想你。」
「我不就在你面前嗎?」蘇小小不以為然的笑出聲來,反握住丁紹宇的手,丁紹宇卻輕輕拂開蘇小小的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蘇小小的臉色,見她臉色如常,才遲疑著開口,「小小,若我騙你,你可會恨我?」
「不恨不恨,我怎麼會恨你呢?」
「真的不恨?」丁紹宇秋水剪瞳裡升騰起無數狂喜,蘇小小使勁搖頭,「真的不恨!」
就在丁紹宇長鬆了口氣時,蘇小小臉上忽然露出陰測測的笑容,看得丁紹宇毛骨悚然,「我真的不會恨你,恨你傷的是我自己的心,毀的是我自己的身體健康,那太划不來了,我只會把你最寶貝的東西一刀切了!」
丁紹宇一聽,差點沒暈過去,好一會才悶悶的說道,「小小,騙你而已,用得著下這麼重的刑嗎?」
「很重嗎?我覺得不重啊,至少保留了你的一條命,你該感謝我手下留情才對,」丁紹宇只覺得頭頂無數烏鴉飛過,蘇小小興致盎然的繼續說道,「不僅是騙我,你偷我的私房錢,在外面養小老婆,私藏小金庫,都是這條刑罰!」
丁紹宇只覺得後背已被冷汗浸濕,好一會才擦了把額上的 冷汗試探著問道,「小小,有沒有其他的懲罰?這個實在是……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我覺得這個簡單方便快捷,一刀下去就完事了,而且對男人震懾力最大!即便在你身上砍很多刀,刀傷總有癒合的那天,但是呢,一刀割掉那裡,就再也長不出來了,從此,男人也不是男人了,改叫人妖,或者太監,叫公公也成。」蘇小小說到這裡,湊近丁紹宇的臉,笑得陰測測的,「你說,紹宇,我以後有沒有機會叫你丁公公啊?」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丁紹宇只覺得冷汗直冒,連連擺手。
「沒有就好。」蘇小小滿意的掃過丁紹宇發白的臉,眼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丁紹宇的下面,丁紹宇忙彎下腰夾緊雙腿,下意識的保護他的重要部位,就怕蘇小小一個不順心,手掄大刀直接砍過去。
兩人又說了些有的沒的,等到快子時了,丁紹宇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蘇小小的房間,回自己房間休息。
蘇小小也是累了,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睡得跟死豬一樣,夜裡發生了什麼事,她一概不知。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秋兒叫醒。
「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秋兒的清亮嗓門在安靜的清早顯得格外高昂,蘇小小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一臉焦灼的秋兒,嘟囔了一聲『天塌下來也有高的人頂著,再大的事也沒我睡覺打』又翻過身繼續睡去。
「小姐小姐,九夫人出事了!」
秋兒使勁推著蘇小小,無奈蘇小小睡得跟死豬一樣,不管秋兒怎麼推怎麼叫,蘇小小就是不動。
「小姐,九夫人被人脫光衣服吊在花園裡!」
此話一出,蘇小小立馬跟注射了興奮劑似的從床上跳起來,一氣呵成的跳下床,抓過屏風上的衣服,撒開兩腳丫就往外奔去,「秋兒,我們快看看去!」
主僕兩個很快來到花園裡,只見白雪被脫得只剩褻衣高高掛在一株很大的樟樹上,圍觀的人很多,三夫人,五夫人,六夫人,七夫人,八夫人都來了,正在樹下對白雪指指點點,卻沒有人叫下人們把白雪救下來。
「你又說被脫光了?還有褻衣呢!」蘇小小有些不滿秋兒為把自己騙來,謊報消息,她興沖沖的犧牲早上的睡眠跑過來看,卻是這個樣子,雖然失望,卻還是馬上安排下人們把白雪救下來。
不知是羞愧,還是被吊了一夜累著了,白雪救下來的時候雙目緊閉,看來是暈過去了,蘇小小趕緊叫管家去請大夫,自己則讓白雪的貼身婢女把白雪扶回白雪的房裡。
幾個幸災樂禍的如夫人也跟著到了白雪的院子裡,很快,大夫就來了,大夫仔細為白雪探了脈,才道,「夫人並無大礙,只是驚嚇過度,又身體虛弱,才一時暈了過去,吃幾服藥就沒事了。」
大夫說著,開了幾服藥,蘇小小忙遣了下人去抓藥,又讓管家去賬房拿了銀子賞給大夫。
大夫走後,幾個如夫人在房間裡嘰嘰喳喳議論紛紛,對這件事表現了極大的興趣,就差沒把白雪弄醒問個究竟。
「我看呢,九妹妹一定是得罪了什麼江湖上的人物,人家才會找上門來,用這種方式警告她。」說這話的是三夫人倩雲,只見倩雲翹著蘭花指,一副妖媚姿態,指甲上的血紅色丹寇刺目驚心,像血染的似的。
「我看不可能,九妹妹一向循規蹈矩,大門不出二步不邁,性子又溫順溫柔得很,能得罪什麼江湖人物?」說這話的是七夫人,蘇小小注意到七夫人說到白雪循規蹈矩時,嘴角噙了一抹嘲諷的笑。
「怎麼不可能了?」倩雲挑了挑修得細細的眉,「七妹妹忘記了?上次姐姐不是被人刺殺嗎?二叔還抬了四個刺客的屍體到衙門裡去,現在那四個刺客的來歷還沒查清楚呢,誰知道會不會是我們院裡的某些人做的?」
「三姐姐的意思是,刺殺姐姐的刺客與九妹妹有關?」說這話的是八夫人,只見她臉上露出驚訝萬分的表情。
「我沒這麼說,不過,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再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也會有被查出來的那一天。」聽倩雲的語氣,似乎是認定了刺客的事和白雪脫不了干係,蘇小小微微蹙眉,倩雲憑什麼這麼篤定?
「不可能吧?九妹妹一向溫柔柔弱,怎麼可能做出請刺客殺人的惡事來?再說了,目標還是姐姐,不可能,我不信。」八夫人連連說著不可能。
只聽到一聲冷哼,聲音從一直癡癡呆呆的五夫人站立的方向傳來,蘇小小狐疑的看向她,只見她依舊一副癡呆模樣。
難道是我聽錯了?
見房間裡的幾位如夫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蘇小小也有些不勝其煩,便說道,「九妹妹剛被救下,需要休息,再說了,所有真相尚未查出,大家就不要妄自猜測了,影響九妹妹休息就不好了,都回去吧!」
幾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出去了,老遠還能聽到她們熱火朝天的議論,蘇小小只覺得頭都大了,女人八卦的熱情真是與生俱來的。
所有如夫人離開後,房間裡只剩下蘇小小,秋兒,以及白雪的貼身丫鬟,叫什麼名字的,蘇小小忘記了。
白雪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容顏憔悴,唇邊還有細細的血絲,蘇小小好心拿出絲巾給她擦拭嘴角的血跡,卻看到白雪突然睜開眼睛,頭猛的往旁邊一偏,躲開了蘇小小的擦拭。
蘇小小的手尷尬的僵在原地,沖白雪笑了笑,把手縮了回來。
「雪兒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
白雪只是冷冷的看著蘇小小,蘇小小被她看得很是不自在,便起身告辭,「既然雪兒醒了,那我就回去了,你好生伺候你家主子。」
最後一句話是對白雪的貼身丫鬟說的,那丫鬟長相普普通通的,但性子看起來頗為沉穩,即便是白雪被吊在樹上的時候,她也沒顯出有多驚慌。
就在蘇小小要踏出房門的時候,身後傳來白雪虛弱的聲音,「姐姐相信那些話嗎?」
蘇小小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不解的看著白雪,「什麼話?」
「就是三姐姐她們說的那些話,她們說我與刺殺姐姐的刺客有關的那些話。」白雪死死盯著蘇小小的眼睛,眼裡的光芒有些凌厲,與平日柔柔弱弱的模樣有些不同。
蘇小小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她沒參與討論,果然不能在背後說人家的壞話啊!誰知道啥時候就被人家知道了呢?
「你早就醒了?」
「雪兒一直都沒暈。」
「沒暈?那你為什麼要裝暈呢?」蘇小小有些不解,白雪幽幽看了蘇小小一眼,神情悲慟羞愧,還落下幾滴淚來,「當時那樣的情況,我不暈又該如何應對?姐姐,你說妹妹我怎麼就這麼命苦?怎麼就遭遇這樣丟人的事呢?妹妹我都快羞愧死了。」
「沒事的,大家也就討論幾天,過幾天就會忘了的。」看著白雪淚光閃爍的模樣,蘇小小也有些不忍。
「我一向循規蹈矩,對每位姐姐都恭敬有禮客客氣氣,也從不與外面的人來往,可是,她們怎麼可以那樣污蔑我呢?若不是姐姐通情達理,聰慧有主見,恐怕已聽信她們的污言穢語,對妹妹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