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他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他的 個子比同齡人要矮小很多,再加上他是一個孤兒,所以他成了他們欺負的對象。他雖然打不過他們,但是他一樣會反抗。
今天又有幾個初三的同學,在他們的寢室門口將他攔住。並將他拖進了他們的寢室。他知道他們又要打他。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們兩個人將他的手抓住,兩個人抓腳。一個人抓住他的頭。他就像是一頭被押在案板上的豬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還有一個拿著一根縫衣服的針,笑嘻嘻的說道:「來,哥給你戴個耳環」。江南嘯睜大眼睛看著他,說實話,江南嘯很害怕,不知道這一次他們又要搞什麼鬼。江南嘯想反抗,但是根本不可能。只看見他拿出打火機,將針燒紅然後拿著老虎鉗坳成半圓形。接著拉著江南嘯的耳朵。針從江南嘯的耳垂處扎進去。
「啊」劇烈的疼痛使江南嘯大聲的喊出聲來,但是他的嘴很快就被他們摀住了。
「嗯——」。吼聲從江南嘯的喉嚨裡繼續發出來。全身的肌肉不停的抽搐著。直到江南嘯的嘴裡流出了大股的牙齦血,喉嚨裡不再有沉悶的吼叫聲,整個人虛脫般的躺在地上,他們才滿意的笑著,揚長而去。
但是江南嘯沒有哭,只是眼淚不爭氣的冒出來。右耳朵火辣辣的痛,但是江南嘯並沒有打算將針取出來,他要記住今天他們今天對他做的一切。他想總有一天我會完整的將它刺進他們的耳朵裡。
但是這個特殊的「耳環」引起了黃老師的注意。
下午第三節課是語文課,黃老師剛放下書本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耳環」。她疑惑跑到江南嘯身邊。看清楚江南嘯耳朵上掛著的竟然是一根針做成的耳環時,驚訝的叫道:「江南嘯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
「是我自己」。江南嘯冷冷的說道。
黃老師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江南嘯知道她很生氣,看見她氣憤的樣子他忽然感覺像自己做錯了事一樣。她努力的深呼吸,將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說了聲,大家先自習。然後指了指江南嘯說:「你跟我來。」說著就走出門外,江南嘯站起來跟著她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她的辦公室後,她叫江南嘯坐在她的對面,倒了杯水給他。說道:「江南嘯,我知道你的身世,但這並不是別人欺負你的理由,在學校所有的人都一樣,都是學生。你說,是誰幹的,別怕,有老師在。」
她以為江南嘯是因為害怕他們才不敢說的。她太小看江南嘯了。
「黃老師,真的是我自己弄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眼睛盯著江南嘯。彷彿可以看穿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江南嘯緊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
她站起來走到江南嘯的身邊,看著他的右耳朵。江南嘯看到了她眼睛裡充滿了溫柔和憐惜。就像媽媽的眼神,忽然間他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幸福和委屈。眼淚瞬間噴湧而出。
黃老師伸出左手輕輕的摸了一下我的耳朵,她的手柔軟而又溫潤。
江南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撲在她的懷裡。大聲的哭了出來,這是他幾年來第一次這麼放肆的哭。
她一把將江南嘯抱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嘴裡溫柔的說道:「孩子哭吧,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老師,有老師在什麼都不怕,啊。」
江南嘯撲在黃老師的懷裡盡情的哭著,直到把她的衣服染濕了一大片。他感覺老師的懷抱就像媽媽的懷抱一樣,溫暖,安全。
江南嘯還在啜泣著,黃老師一邊拿出手絹將他的眼淚擦乾。一邊說道:「江南嘯,以後自己的眼淚要自己擦知道嗎?」
自己的眼淚要自己擦。這句話我會永遠記住的,我在心裡暗暗發誓。
「現在告訴老師,這是誰幹的。」
「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們是初三204寢室的。」
「好,這事老師會處理的,現在老師帶你去衛生室把針拔出來好嗎?」
「老師,不用去衛生室,我自己就行」。說著他自己將針拔了出來。
黃老師在一旁驚訝的看著他將針迅速的拔了出來,很驚訝的看著他說:「江南嘯,你不疼的嗎?」
「疼,但是我可以忍的住」。
他清楚的看見了老師眼角滑出眼淚。
「好孩子,你很堅強,但是這要發炎的,老師帶你去上點藥水。」
「恩」他順從的點點頭。
在去衛生室的路上,黃老師問道。「江南嘯,剛才老師問你的時候,你幹嗎不說呢?害怕說出來他們回報復你嗎?」
「不,我不怕他們我是想
「誰幹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誰做的,他們必將為此而付出代價。做錯事情總要承擔責任的。」說這話的時候他面無表情。
「你說什麼?」黃老師顯然對江南嘯說話的語氣或者說從他這個年紀的人嘴裡用這種語氣說出這種話感到驚訝。
他閉口不言。
黃老師擼了擼自己的留海,一臉嚴肅的說道:「江南嘯,你應該知道,你這個年紀的人,心理面不應該有仇恨,應該是爛漫的年齡。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仇恨的種子不是我自己埋下的,誰埋下它,誰必將收穫它,不是嗎?」
「不對,江南嘯,你這想法不對,他們做錯了事情學校會處理他們,學校處理不了還有法律,他們會為他們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可是,老師你剛才說過,自己的眼淚是要自己擦乾的」。
黃老師顯然沒有想到江南嘯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頓了一下後才又說道:「老師告訴你自己的眼淚要自己擦乾是叫你堅強,並不是仇恨。」
「可我這是仇恨的眼淚,黃老師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被他們欺負著,可是法律在哪裡?對我這種人來說,要擦乾眼淚唯有拳頭才是最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