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越過她走進病房,像是要檢查伊然有沒有受到傷害。
他們的舉動讓林嵐很受傷,她有些哽咽的保證道。
「你們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傷害然然了。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林嵐留戀的看一眼任哲文,轉身離開,轉身的瞬間淚水滑下來。
有悔恨,也有不捨。
「任大哥,你去送送嵐嵐吧。」
伊然看著林嵐孤寂的背影,催促道。
「她自己又不是不會回去。」
任哲文有些懊惱伊然的建議。
「任大哥,這麼晚了,我不放心嵐嵐一個人回去,難道你要我去送她嗎?」伊然厲色道。
「好吧,那你注意身體!」
任哲文無奈的離開,誰叫他知道她有多固執呢。
「你們兩個也回去吧。」望望依然杵立在病床前的兩個大男人,伊然催促道。
「子軒,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
***
慕子軒走了,郁辰逸固執的留了下來。
「然,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郁辰逸心疼的拉起伊然包紮著紗布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柔的撫摸著。
「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吧?」
伊然用另一隻包紮著紗布的手摸上臉頰上被匕首劃傷的地方,也同樣包紮著。
「不,一點都不醜!醫生說了臉上的傷口不深,不會留下疤。」郁辰逸安慰道。
「其實也許留下疤痕會更好一點。」伊然若有所思的說。
如果她和小婧所有的苦都是因她容顏而起,那麼毀掉容是不是就不再有『紅顏禍水』呢?
「然,即使毀了容,我也一樣深愛你!因為我愛的不僅僅是你的容顏!」
郁辰逸認真的說著,他相信慕子軒和任哲文也和他愛得一樣深沉,只是他比較幸運一點。
「辰逸,不要再說了!」
這些她現在不想聽,伊然抽出自己的手在被子裡找著什麼。
「是找這個嗎?」郁辰逸拿出錦盒呈現在伊然面前。
「原來在你那裡啊?正好我想還給你。」伊然微微一笑。
「不准!」
郁辰逸霸道的命令著,打開錦盒,取出戒指,拉過伊然的手。
「你要幹什麼?」伊然緊張的問。
「給你戴上!」郁辰逸的語氣嚴肅得不允許拒絕。
「不!啊--」
伊然慌忙的想抽回自己的手,用力中扯痛了傷口。
「然,你怎麼了?不要亂動。喏,已經戴好了,剛好合適。」
郁辰逸得意的揚起伊然無名指上的婚戒,驕傲的說著。
「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
伊然望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嘟著嘴哀怨的說道。
郁辰逸嬉笑著坐上病床邊將伊然摟進懷裡,在伊然耳畔深情的低語著。
「然,我說過,我求婚允許你考慮,但不允許拒絕!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永遠不許取下戒指。」
「可是,我不想結婚。」
「理由不成立!你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你就是我的!」
郁辰逸霸道的命令著,摟緊伊然,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臉與她的臉緊緊相貼。
這就是所謂的耳鬢廝磨嗎?
「然,」郁辰逸用最具磁性最具誘惑的聲音低喚。
「嗯?」伊然輕應道。
她突然發現這樣的姿勢很舒服,真的有一種依靠的安全感。
她又被他蠱惑了嗎?是被他的霸道還是被他的溫柔蠱惑呢?
「然,你知道嗎?今天我又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你。一個聰慧勇敢的你!如果沒有你的及時通風報信,如果沒有你的拖延時間,真的不知道後果怎樣。」
郁辰逸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微微一顫,她也是心有餘悸吧?
「然,你知道嗎?知道你被綁架了,我的心都揪起來了。知道他們要對你不利,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看到你和他們搏鬥到遍體鱗傷的樣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真恨不得所有的傷都在我身上,所有的痛都在我身上。我恨自己沒有保護好你!然,我再也不能忍受,不能忍受沒有你,不能忍受你受一丁點的傷害。
我對你的愛絕不亞於你對小婧的愛。所以我決定不再給時間你考慮了,一切我說了算。等你出院了我們就結婚!我要把你24小時困在我的勢力範圍內,不允許你再受任何傷害!」
「辰逸……」
「你可以說任何話,就是不許說拒絕的話!」
郁辰逸霸道的打斷伊然微小的聲音。
他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裡,這種真實感讓他心安。
伊然不再說話,安靜的依偎在郁辰逸懷裡。
現在她還能說什麼?拒絕?答應?她都說不出口。
他的再表真心,依然讓她怦然心動。
如果沒有極好的自制力,很容易就被他蠱惑的答應吧?
他是一個那樣優秀的男人,那樣吸引女人的男人,那樣讓人無法拒絕的男人!
他對她的好,她統統感覺得到。她不過一個平凡的女人,同樣容易被吸引,同樣難以拒絕。
只是她心裡還有一抹不確定,他們之間有了真愛,真的就沒有其他隔閡了嗎?可是無憂無慮的永遠在一起嗎?
『小婧很想要一個爹地,你還這麼年輕該給自己找個依靠,給小婧一個完整的家。』
嵐嵐話還迴響在耳際,伊然下意識的撫摸上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會是她命中注定的人嗎?她還可以奢望幸福嗎?
病房外,高大陽光的身影透過玻璃窗看著房內溫馨的一幕,嘴角勾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守候了五年的天使終於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
愛不是一味的佔有,愛是成全,所以看著她幸福,他也很幸福!
只是沒有人能體會他幸福內心的那一抹苦澀吧。
穆子軒微笑著搖搖頭,心服口服的離開。
輸給郁辰逸,輸給真愛,他輸得心服口服。
***
病床上,小婧手上拿著一本小人書,乖巧的依偎在媽咪懷裡,聽媽咪講著動聽的童話故事。
「……小人魚的姐姐們用美麗的長髮跟巫婆交換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她們把刀遞給小人魚,只要她在太陽沒有出來以前將小刀刺進王子的心裡,當王子的血流到小人魚的腳上的時候,她的雙腿會重新變回魚尾,她就能重新回到海裡去……」
一陣輕柔的叩門聲打斷了伊然的講述。
她抬起頭,看見門口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正一臉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伊然覺得她很眼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而親密的挽著婦人胳膊的是打扮得像公主一樣的金曼珠!
「你就是伊然嗎?」
婦人面帶笑容的問,雖有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卻也出奇的平易近人。
「是的。請問您是?」
雖然不知道她與金曼珠的關係,伊然仍然禮貌的開口。
「我是逸兒的母親。」
婦人依然微笑著回答。
她的聲音明明很輕柔,伊然卻覺得自己的心被猛烈的撞了一下。
她沒有想到她會和他的母親這樣相見。
「郁夫人您好,您請進來說話吧!您先坐,我給您倒杯水。」
伊然將小婧安放在一邊,準備起身招呼客人。
「伊小姐你受著傷就不用客氣,我來有些話,說完就走。」
蘇琴芝優雅的走進病房,阻止了伊然欲下床的動作。
伊然強裝的鎮定掩蓋不了的慌張全副落進蘇琴芝的眼裡。
「郁夫人請坐。」伊然聽到自己尷尬的聲音。
這樣的場合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她原本就不擅長交際。
蘇琴芝在伊然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金曼珠安靜的站在她身邊。
伊然退回到床上坐好,尷尬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雙手無意識的交叉相握,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侷促不安過。
她想她大概已經知道郁夫人來找她的目的了。
蘇琴芝的目光落在伊然左手的無名指上,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優雅的開口,「聽說逸兒向伊小姐求婚了是嗎?」
順著蘇琴芝的目光,金曼珠也注意到了伊然左手上的婚戒,她的臉色驟然變冷。
「是的!」
伊然故作鎮定的回答,右手下意識的擋住左手上的戒指。
「伊小姐已經答應了嗎?」
蘇琴芝盯著伊然被遮掩住的左手貌似平靜的問。
「沒有。這個是鬧著玩的。」
伊然尷尬的取下戒指握在手心裡。
她可以看見她回答沒有的時候,眼前這個比自己的母親看上去要年輕貴氣上許多的婦人明顯的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她一直都保持著最和藹溫柔的微笑,伊然卻在她的微笑裡感覺不到溫暖。
「伊小姐認為婚姻是兒戲可以鬧著玩的嗎?」蘇琴芝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伊然惶惶不安的回答。
「伊小姐一直在正豪工作是嗎?」蘇琴芝有些明知故問道。
「現在已經不在了。」伊然從容的回答。
「因為出賣了公司的資料?」蘇琴芝的語氣裡有著試探。
「那是一個誤會。」伊然坦然的回答。
「這是?」
蘇琴芝的目光落在一直安靜在一旁的小婧身上。
「我女兒,小婧。」
伊然微笑著抱過小婧大方的做著介紹,有小婧在懷裡她反而沒有了先前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