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野豹看著進入自己埋伏圈的獵物,一切盡在掌握的那種幽然冒冷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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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賞春閣的門,小鶯像是早就等著了似的,正好從裡面往外走,迎了個正著,見是她來了,一雙杏眼骨碌亂轉,滿臉堆笑,瞧那架勢竟是掩不住的興奮,對著裡面報信似的高叫一聲:「哎呀,是王妃娘娘!您來就來了,怎麼還提著個食盒,也不讓下人幫著?累壞了可如何是好?」
話這麼說,她自己卻不動,並不去接那食盒,而且小寶子聽她這麼說,趕緊過來想幫若惜提著,她卻一下子走過來將他擠到一邊,罵罵咧咧,「小蹄子,掌好你的燈去,礙了王妃走路,看不剝了你的皮。」
若惜有些厭惡,皺了皺眉,逕自往裡面走去,之前就聽小水老講小鶯的諸多不是,今天算是領教了,不過是個看人下菜碟,媚上欺下的主兒。
這樣的人,她看不慣。
進了門,賞春閣裡一應大小丫頭竟然都齊整整地站在廳裡,一身月白素衣的上官芊正面無表情地倚在椅上,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地抿著杯中的茶。
氣氛……
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見她進來了,上官芊扶著已經顯懷的肚子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然後突然以極快的步伐走了過來,竟似毫不在意腹中的孩子般,看的若惜都有些心驚。
走近了,她一傾身,整張臉突然在眼前放大,臉上所有細節都清楚地彰顯出來。
長眉輕揚入鬢,有些男子般的剛硬,但眼角微微飛起,勾出丹鳳眼的嫵媚,更帶著野性不馴的氣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如此一融合,竟襯得別有一番驚心攝魄的妖冶。
「姐姐,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態度說不上多麼熱情,但也絕不是冷淡。
因為,她臉上有種很特別的笑,有些讓人說不出的感覺。
妖媚中有篤定,淺笑中有冷酷。
似是野豹看著進入自己埋伏圈的獵物,一切盡在掌握的那種幽然冒冷的詭異的笑。
心頭倏然劃過冷意,若惜倒退了一步,「受人之托,將保胎的藥膳給妹妹送來,趁熱喝,我告辭了。」
方要轉身,上官芊嗓音尖厲的一笑,「姐姐不看著妹妹用完藥膳,就放心麼?」
尖細的十指一伸,狠狠抓住若惜的皓腕,陰惻惻地看著她,「姐姐的善良還真是天下無人能比,有人迷路了,姐姐代勞,藥膳涼了,姐姐送去溫熱,怎麼妹妹能想到的,姐姐每一步都做得分毫不差呢?我可真要為姐姐的一片善心謳歌歡呼了。小鶯,還不服侍本妃進膳?王妃的好意我們可莫要辜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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