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語氣舒緩,神色卻清平得如一面明鏡,不仔細看,真覺得她慈眉善目,宛如一位為自己女兒擔了心事的母親。
若惜心如鹿撞,不知如何回答。
自由身……
那三個字當真是她可以期冀的嗎?
為這自由身,她是從幾時就有了的想法,若是真的能夠自由離去,這天下之大,又有多少山水可以讓她和娘一路欣賞、一路歡歌?
心,不能不動。
可是,若惜也知道,皇后城府頗深,為了讓太子湛雲楓能夠順利登上皇位,可謂用盡了心血,耗足了機鋒。
她,要自己一個自由身,又豈非那麼容易的?
看似最簡單的二選一,實則卻是危險重重、攸關生命不得不做的抉擇!
「皇后娘娘恩典,若惜不想另嫁。」
皇后緩緩站起身來,從高高的鳳椅上一步步走下階來,在若惜身前站定,幽幽地開口道:「這麼說,你是打算求個自由身了?」
若惜點頭。
皇后一雙冷厲的眸子在她臉上一掃,鎖住她的水眸,似不著邊際,「本宮一直很喜歡你的眼睛,看著,會讓本宮想到年輕時候在南山獵到的那只雪狐,透著股激靈勁兒。有時真讓本宮感慨,怎麼沒給你一副傾城的絕色。」
呼吸猛然一窒,若惜冰涼的胸口隱隱有碎裂成齏粉的驚駭與恐懼,差點驚叫出聲,迅速半垂水眸,不著痕跡地將輕顫的手指縮回寬大的蓮袖裡。
那只雪狐,早已成了宮裡一段不許人提的往事。
當初皇后尚未誕育太子時,在南山獵場見了一隻雪狐非常喜歡,命人捉了來,不想雪狐野性未泯不甘受拘,不僅不與皇后親近,反而還狠狠在她玉臂上撓了一爪子,恨得皇后當步下令剝了它的皮做成墊子鋪在寢宮門口,讓千人踏,萬人踩。骨肉也給剁碎了賞了一個卑賤的馬伕。
此時,皇后突然提起這件事,莫不是暗示若惜,她已經知曉了什麼,抑或是威脅若惜,能為己用者則生,不為己用者則殺?
一股子涼風颼颼地掀起裙角,帶來更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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