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醜陋的男人毫無防備地被踢下鏡湖,若惜也忽然被人抱著騰空而起,一起墜入了湖中。
小雪時節,鏡湖雖未結冰,泛著冷冷波光的水卻異常寒冷,若惜一墜下去,寒冷徹骨的湖水齊齊往鼻子和嘴巴裡灌,胸腔的空氣被擠出去的越來越少,肺像要被擠爆般疼痛。
很難受,很難受……難受到她在昏迷中都知道自己已經快要被溺斃。
但是,說也奇怪,那股燥熱卻突然被徹寒驅趕的無影無蹤,宛如最堅硬的千年寒冰包裹住一團火,極速的撲滅了火焰,又一點一點將火的餘熱吸收乾淨,不留一點餘燼。
等到意識恢復清醒,一雙有力的臂膀早已緊緊將她抱在懷中,耳邊赫然傳來讓她感到無比溫暖與熟悉的聲音,充滿了憐惜與緊張,更有一種生命與生命之間的擔憂:「若惜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如天籟般的聲音,為她掩去所有驚恐,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安全了。
半睜眼,抬眸看去,眼前男子全身濕透,唇色鐵青,髮梢處更已結冰,他卻不顧寒冷只是緊緊地抱住她,用自己僅餘的體溫暖著她,一邊用手拍打著她的臉,一邊嘴裡咕噥著,「他這樣這樣飛,那樣那樣飛……」
那副憨憨而又可愛的樣子,不是雲芩還會是誰?
若惜一喜,眼泛淚光:「雲芩,怎會是你?」
雲芩咧嘴一樂,卻又臉色一沉,嘟起唇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鼻頭,不高興地譴責,「若惜,你太調皮了,大冬天跳到湖裡游泳,那個人那麼醜,怎麼可以讓他陪著,卻不叫我呢?我很不開心!所以,就把他打昏,拖你上來啦。」
若惜一怔,覺得他語焉不詳,可是看著他全身濕淋淋明明凍得不輕,又不顧一切用身體暖著自己,就不再去追問,顫抖著說:「送我找個地方去換衣服,我馬上要去見皇后娘娘。」
雲芩順勢從地上撈起凍得瑟瑟發抖的粉色小豬塞到若惜懷中,「嗯,就去許娘子那裡吧,她人好一定肯幫忙。她那裡離皇后娘娘寢宮也近。」
若惜點了點頭,兩個人迅速撿偏僻的小道去了許娘子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