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離王在婚姻大事上如此輕佻隨意,又毫不介意娶相府家克子剋夫的二小姐,皇后鳳眸閃爍,心底暗忖:想必之前對他顧慮多了,年幼的事兒,他一個毛孩子又能記得什麼。不成器的東西,終究是不成器的。
思慮至此,皇后笑意閃動,臉上現出幾分輕鬆來,道:「既然如此,就讓二女一起入府。不過,箭終歸是射給了相府小姐,自然若惜是正妃,芊兒就做側室吧。」
說完,皇后揮了揮手,說是乏了,自己和皇上先行回去了。留下滿園的人繼續賞花飲酒。
若惜如被五雷轟頂,強忍眼淚跑出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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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樓。
若惜躲在最裡面的一間包廂伏在桌子上狠狠地哭著,眼睛腫的像桃子一樣。桌子上的蟹黃芙蓉包已經快涼了,她一口都沒動。
雲芩抱著粉色的豬,坐在對面,低著頭,也是一副傷心委屈的樣子,「若惜,為什麼會是大皇兄?早知道如此,今天還不如雲芩把自己的箭射給你。你嫁給了大皇兄,以後誰來陪豬豬玩,又有誰來請我吃蟹黃芙蓉包?」
「別再說了。」若惜更加傷心,哭得肝腸寸斷,「怎麼辦,雲芩,我不想嫁,真的不想嫁。我要的幸福,他永遠給不了,永遠給不了的。」
雲芩眸中劃過哀傷,輕輕撫摸著小豬的脊背,以若惜聽不到的聲音低喃:「是天意麼?為什麼?」
他癡癡地看著若惜一頭烏黑如瀑的髮絲隨著她的哭泣而微微顫動,探出手,好想輕輕將她攬進懷中,抱著讓她在自己懷裡哭個夠。
可惜……
秋風捲起若惜的一縷秀髮滑過他的指尖,又從指縫裡滑落出去,徒留一縷餘香,就像眼前的若惜,分明離他那麼近,可是最終只能看著她遠離,再也抓不住。
「若惜……我去求母后讓你嫁給我,好不好?」雲芩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也許,那本來就是他心中所想,急了,真心話自然而然就脫口而出了。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守望她的快樂與幸福,這種痛實在太烈,烈到他終於忍不住,。
若惜含淚抬頭,眼圈紅腫,愣愣地盯著雲芩,沒說話,可是裡面的錯愕還有悲傷卻濃濃的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