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看到若惜和雲芩眉來眼去,湛雲落突然心中不爽,難不成風乾雍為鞏固相府權勢,連這個癡傻的四皇子也不放過,準備讓這個庶女搭上雲芩,變成堂堂王妃?
真是打得好算盤!
可是,為什麼那個簡衣淡妝的風若惜在那裡紋絲不動,是想著趁場面混亂,彰顯她淡定無雙、清高如玉的鎮定?見她手中捏著五枝箭沒有鬆手,湛雲落哼了哼。
就在這時,若惜好像感應到什麼,忽然回頭,再次撞上湛雲落玩味探究的目光。
邪肆、譏諷,甚至帶著一種估量的意思。裡面的不尊重與輕佻,再明顯不過。
若惜心亂,放在以前,對這樣的人,她會回敬一個責備,怪他無禮,可是,對離王……
若惜迅速垂下眼瞼,別開頭去,捏著箭快步走下相府的席。
步履微亂。
他的目光縱然沒有任何感情,見了,都會在心頭劃上一道道淺淺的傷痕,遑論,還是那樣被蔑視、譏諷。她不曾欠他,相信前世也不會,可是,卻依然無法承受他的目光。
佛經有云,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麼,他們前世一定是因為看得太多,以至相看兩厭,所以今生,他的目光才能如刃,割傷她的靈魂吧。
努力忽略那兩道無禮的目光,若惜提著裙裾迅速走到燕凌身邊,剛好趕得及阻止她投第一支箭。
湛雲落一直死盯著她看,卻看不穿她究竟想要玩什麼把戲。
柳長風在一旁似笑非笑,一邊輕搖折扇,一邊魅眼翻飛,語氣戲謔:「離王今天真讓長風意外,這可是第二次瞧她了。究竟這相府二小姐,是容貌還是智慧竟能讓風流倜儻的離王兩次回眸呢?」
湛雲落眸中一抹墨色加深,有些氣惱地盯著那道碧色的背影,兩次與她目光相遇,兩次被她像避怪獸一樣的避開,他堂堂離王就那麼讓她不屑一顧?
這重認知,讓他心裡很不痛快。
「沒什麼。不過是好奇,她這般姿色平庸的女子也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真是可笑!」
柳長風不以為然,笑著回道:「換作是我,也會試上一試。縱然做不成正妃,能夠服侍皇子不也是一重富貴?好過嫁給平民百姓做個糟糠妻吧?」
「哼。」湛雲落從鼻孔了哼了一聲,仔細瞧著若惜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