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還不見蘇君無起身,她們也懶得管她。
反正能不能得皇上寵愛,大家各憑本事、各逞心思,蘇君無這般「不求上進」,反而稱了她們的心意,一個個都巴不得她別入了皇上的眼才好呢。
「君無,快起來,師父都來了半天了。」
簫兒也是一樣,她入宮只為受端木風湛之托,自然也不會刻意做什麼。
但也不能任由蘇君無這麼我行我素,會出事的。
「嗯……」
吵個什麼勁兒,她睡得正香呢,別忘了昨晚她後半夜才睡下,這才睡了幾個時辰哪?
「君無,醒醒,快醒醒!」
簫兒好氣又好笑,用力推了推她。
「秀庭……」
她呢喃著,嘴角漾起幸福的笑來,難道睡夢中她又見到了他嗎?
簫兒怔了怔,不忍心再叫她了。
既然同在皇宮卻見不到面,就讓她在夢中與他相會吧,至少可以化解半點相思之痛。
出得門來,眾秀女已經就坐,新來的師父正襟危坐,調試著琴弦。
「哼,野丫頭就是野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
劉絲瑤漫不經心地以纖纖玉指撥弄著琴弦,指尖流出錚錚的琴音來,就算是隨意撥弄,也頗為動聽。
只可惜,她的人比不上這琴音神韻之萬一。
她雖不指名不道姓,簫兒也知道她說的是誰,也不搭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那野丫頭走得近的,也不見得是什麼好貨色,哼!」
簫兒對周圍人的漠然甚至勝過蘇君無,劉絲瑤大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無處著力,越發口出惡言。
「是哦是哦,我們不是好貨色,你才是嘛,貨也好,色也好,十足做皇后的料子,我們是不是要恭喜未來的皇后娘娘啊?」
蘇君無未施脂粉,高挽著秀髮,就這樣走了出來,說這話的時候,她一臉的輕蔑。
說她不是好貨色?
有沒有搞錯,說她自己才對吧?
太后跟別的男人做出那種事來,她就不是好貨色,她是太后看中的人,又能上什是好貨色了?
「你---你、你……沒教養的野丫頭,我不跟你說!」
劉絲瑤氣白了臉,她幾曾受過這樣的氣,有心跟蘇君無對著罵,又不想當眾失了身份,只能偏過臉去,氣得胸膛不住起伏。
「是哦是哦,我是沒教養,劉小姐是大家閨秀,教養好得很,從不當面說人家,是不是?」
就是愛在背後給人捅刀子。
剛剛看她不在,就一口一個「野丫頭」地叫,當她沒聽到嗎?
她最瞧不上眼的就是這種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小人!
「你、你、你---」
可惡的野丫頭,居然敢這麼跟她說話,讓她當眾下不來台。
蘇君無,你好,你很好,我記住了,你最好一直這麼囂張,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