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到!」張景在簾外尖聲稟報,這母子倆聊得正歡,他不大敢來打擾。
這一下不由蘇君無不暗暗叫苦,這麼會功夫她已經憋得喘不過氣來,本來想著找個機會逃出去的,沒想到又來一個,她憋死算了!
太后坐直了身子,又埋怨又是欣慰的,「怎麼這般時候才來?請丞相大人進來說話。」
原來她一直在等人,難怪一臉期盼。
「老學究來了,沒趣,兒臣先告退了。」
端木風夕頭疼得捶了捶前額,施一禮就飛也似地奔走了。
這個丞相不知道看他格外親是怎麼的,每次看到他都之乎者也說個沒完,什麼仁君之道諸如此類的,他都快被煩死了。
他都是躲著丞相的,太后也很無奈。
「夕兒---」
珠簾一陣亂晃,端木風夕早跑沒影了。
「這孩子!」太后無奈地歎一口氣,丞相劉溪陵已經走了進來。
「臣劉溪陵參見太后!」
他著一身朝服,身材高瘦,臉很長,下巴很尖,幾縷鬍鬚稀稀拉拉地生於其上,怎麼看怎麼一臉猥瑣相。
「丞相大人請起。」太后一本正經地伸手相扶,繼而轉頭,「你們都下去吧,我與丞相大人有國事要談,不得打擾。」
「是,太后!」
張景他們早知道是時候消失了,太后一吩咐,個個都快速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謝太后!」劉溪陵起身,撣了撣衣袖。
「行了,這會沒有外人,別裝樣子了,坐下說話。」
太后立刻笑逐顏開,少女一般地紅了臉,跟著毫不避諱地拉過劉溪陵,兩個人進了內室。
雖說只隔著一道珠簾,但好歹離得遠了些,蘇君無暗中呼出一口氣,極其小心地動了動胳膊腿,找機會出去再說。
劉溪陵扶上太后的腰,笑得很諂媚,「倒是沒有外人,還是避諱些好。」話雖如此說,他還是與太后把臂而坐,很親密的樣子。
看來,這兩人有一手。
「溪陵,朝中情形如何?我為避嫌,都不問皇上朝中的事,就只問立妃一事,皇上幾次要跟我翻臉,這事兒可不大好辦。」
太后直呼劉溪陵之名,好像很熟一樣,而劉溪陵更是一臉坦然,彷彿就應該如此。
「還不是老樣子?一半朝臣依附於我,一半由依附太傅葉紹得,還是有點兒麻煩。」
他煩躁地抓了抓鬍鬚,很苦惱的樣子。
太后沉默一會,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絲瑤不是已經選了秀女,她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麼做吧?」
絲瑤?
蘇君無怔了怔,這個名字好像挺耳熟的,在哪裡聽過?
「她是我女兒,當然知道該做什麼,望川國皇后非她莫屬,不過也沒那麼容易,皇上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絲瑤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他沒太后那麼樂觀,特別是經歷上次事敗,他能全身而退已經是上天眷顧,以後行事勿須十二萬分的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