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端木風夜目光轉動,絲毫不見擔憂,笑得很輕鬆的樣子,「四弟這陣子為朕操勞,辛苦了,朕本來還有事要跟四弟商量的,四弟既然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回去休息?
他敢嗎?
皇兄都說還有事情沒完,他要就這麼走了,事兒又不能善了了。
「臣弟……沒事,皇兄請、吩咐。」
沒有人比秦俊炎更清楚,他用了怎樣的力氣才忍下心中的滔天怒火,聲音卻已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那就好,她們,朕留下了,不過朕還喜歡一個人,不知道四弟肯不肯割愛。」
端木風湛身子一震:難道、難道皇兄已經知道了蘇君無的事?!
不,不可能!
蘇君無就在她們之中,而皇兄是絕對不可能認得她的,那麼,是誰?
「皇兄是說---」
要他割愛,可他根本就沒有愛的人,皇兄之意到底---
簫兒?!
這兩個字跳進腦海的一瞬,端木風湛幾乎暈在當地。
他怎麼忘了,那天皇兄單獨把簫兒留了下來,儘管他從沒有問過簫兒,他們在太極殿上都說了些什麼,但他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皇兄一定會做什麼的。
果然,他問他要人了,他給還是不給?
他很清楚,皇兄不是因為喜歡簫兒才向他開口,他只是在折磨他,他喜歡的,他一定要搶走,如此而已。
那麼,他要不要跟皇兄說,他對簫兒並無男女之情,只不過是---
「四弟,看來你知道朕說的是誰,不過,你的表情很痛苦呢,你捨不得,是嗎?」
端木風夜死死盯著端木風湛的臉,笑得臉都有些酸了,他真的這麼開心嗎,因為這個同胞弟弟的痛苦。
端木風湛腳下一晃,如果不是秦俊炎,他只怕已跌倒在地。
他怎麼能答應,簫兒是人,不是東西,怎麼能被送來送去。
何況這些年如果不是有簫兒在,他怎麼能從風荷帶給他的陰影當中走出來,把對風荷的愧疚降到最低。
可是,如果他不答應呢?
後果會是什麼,他不敢想。
何況,還有蘇君無這個天大的麻煩。
他腦子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枉他一向以冷靜著稱,但現在,沒有人知道他有多脆弱,他沒有自己想像得那樣堅強。
蘇君無?
簫兒?
端木風湛突然想到什麼,靈犀一點,瞬間恢復了面色,「皇兄說笑了,既是皇兄吩咐,臣弟無有不遵,臣弟這就回府,將簫兒送進宮來就是。」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也許只有這樣,才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保這個丫頭一命。
只是,要苦了簫兒了。
「你,真的願意?」
這一來大出端木風夜意料之外,他不禁愕然,怔在當地,四弟他竟然願意讓簫兒入宮,這……不是他聽錯了吧?
他以為他一定會拚死拒絕的。
可是他從來都不清楚,他非要把他逼到那個地步是為了什麼,想要求一個什麼結果。
兩敗俱傷嗎?
然後是漁人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