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兒,你沒想過要離開四弟身邊嗎?還是,你和他之間---」
他為什麼總想要分開他們兩個,他又不是不知道端木風湛跟簫兒之間的情分。
如果不是端木風湛相救,她早已被賣入青樓,淪落到人盡可夫的悲慘境地。
「皇上恕罪,王爺待奴婢恩同再造,奴婢就算三生三世服侍王爺,也不能償還此恩之萬一,除非王爺趕走奴婢,否則奴婢不會離開越王府一步。」
她雖非七尺男兒,卻也一樣鐵骨錚錚,她從來沒有對端木風湛發過什麼誓,但在她心裡,他是她這輩子的主人。
「是嗎?」端木風夜清冷一笑,說不出口的落寞,「有時候朕真是佩服四弟,話都不多說一句,做了什麼都不讓人知道,卻總有人死心塌地地跟他,簫兒,你說,為什麼?」
為什麼?
問她嗎?
簫兒愣了愣,居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只知道自己必須要這樣做,其他的,根本不用想。
「不說?算了,」他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對他的抗拒,又是一笑,「簫兒,你和風荷一直是在一起的,你說,風荷她喜歡朕多一些,還是喜歡四弟多一些?」
他的脾性越來越叫人捉摸不定了,明明不准她提這個名字的,現在卻又問個沒完。
何況這個問題無論是對她還是對他來說,都那麼痛苦,那麼尷尬。
「皇上……斯人已逝,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簫兒深深低下頭,不敢看端木風夜,她怕看到他眼中那個已經遠去的影子。
「是的,她已經死了,朕忘了,忘了。」
她早就死了,不是嗎?死了五年了,他隱約記得,前幾天應該就是她的忌日吧?
只可惜,他煩惱的事太多,居然已經開始忘了她是在哪一天與他陰陽永隔,此生都不能再見面的。
五年?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慘白了臉。
「四弟……忘了她了嗎?」他好像突然不恨了,也不怨了,這樣問的時候也不像是在妒忌,不像是在嘲笑,相反的,他眼神痛苦,指尖在顫抖。
「王爺……會忘的,時間會讓人淡忘一切,皇上。」
姑且這麼說吧,端木風夜會忘,是因為他對風荷有愛有恨,恨多了,愛就會少,慢慢就會忘的。
而端木風夜直到現在都忘不掉,是因為他除了對風荷有愛以外,還有愧。這愧疚就像附骨之蛆一樣,即使把埋在肉中的骨刮掉一層,也刮不掉它的。
所以他一直在痛,痛了這麼多年,而且還會一直痛下去的。
「是嗎?」
簫兒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難怪四弟會當寶貝似的把她留在身邊。
端木風夜突然一笑,很詭異的,「去吧,簫兒,四弟在等你。」
「奴婢告退。」
因為端木風夜的笑容,簫兒身心劇烈一顫:莫非---
出了殿門,端木風夜果然一直都在,看到簫兒毫髮無傷的出來,他毫不吝嗇地綻開一個絕美的笑容,迎了上去。
「我們,回去吧。」
這話讓簫兒有種很自豪的歸屬感,就算整個世界都遺棄她了,還有端木風湛在,她什麼都不怕。
「是,王爺。」
太極殿上終於又只剩下了端木風夜和范少傑,端木風夜剛才是在做戲,而范少傑卻以為自己當真是特別的。
「你有話要說?」端木風夜回到龍椅上坐下,執起了酒杯。
「王爺明鑒,奴才只是覺得好奇,奴才聽皇上和王爺一直在說那個『風荷』---」
話不過到此而已,端木風夜的反應是把那杯冰涼的水酒潑到了他的臉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