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極殿不似往日的寂靜，端木風湛和簫兒才走到門口，便聽到殿上傳來的嬌笑聲，「皇上不要……嗯……」
如果聲音出自嬌柔女兒之口，無疑會令天下男兒羨煞皇上在坐享天下的同時，可以享盡天下美女。
問題是，這聲音分明出自男子之口，給人想像的餘地可就大了去了。
端木風湛突然臉色發白，握緊了拳。
「王爺？」簫兒雙眉微蹙，有些擔心。
「沒事。」深吸一口氣，端木風湛冷然一笑，不就是做戲嗎，皇兄會，他也會。
說話間孫褚已經進內通報後走了出來，「皇上有旨，越王晉見！」
見就見，我倒是要看看，皇兄今日又唱得哪一出！
端木風湛示意簫兒和秦俊炎在殿外等候，他身形只一閃，便沒入殿門。
果然如他所想，端木風夜坐在龍椅上，那個范少傑則跪坐在他身邊，端木風夜親暱地摟著他的肩，手執酒杯送到他嘴邊，「來，美人兒，喝下這一杯，朕重重有賞！」
范少傑低眉垂目，紅了雙頰，「皇上，奴才已經喝了很多了，再喝下去只怕不勝酒力，冒犯皇上－－－」
說實話范少傑長得雖比不過楊庭秀，卻也算得上清秀可喜，只是畢竟是堂堂男兒身，非要做出一副嬌羞萬狀、盼君榮寵的樣子了，端得叫人看不起。
端木風湛咬緊了牙，不發一言。
「四弟，你膽子越來越大了，見了朕居然不行禮，想造反嗎？」
端木風夜注視著手中酒杯，口氣溫和，語氣卻森然。
「臣弟見過皇兄。」端木風湛鬆開了緊握的拳，膝一屈，跪了下去。
他對皇兄向來敬如天人，為什麼他還是要跟他過不去。
因為，她嗎？
端木風夜笑，推開范少傑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拾級而下，「四弟，你很生氣？」
「臣弟不敢。」話裡隱含的怒氣這麼明顯，他還說不敢？
「你不喜歡朕這樣，是嗎？」端木風夜走到他跟前，站定。
「臣弟不敢。」
還是這句話，端木風湛垂著眼瞼，竟不願意看這個兄長一眼。
「起來。」端木風夜冷笑，他不想低著頭跟他說話。
端木風湛依言起身，「皇兄喜好朝野盡知，臣弟慚愧，沒能為皇兄物色到絕色佳人，皇兄恕罪！只要皇兄覺得快樂就好，別人是生氣是痛苦，皇兄幾時放在心上－－－」
「啪！」
很響很重的一記耳光，打在端木風湛臉上，他蒼白的臉偏向一邊，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嘴角已見血。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端木風夜藏在袖中的手無力地顫抖，打的是端木風湛，疼的是他們兩兄弟。
端木風湛沉默，嘴裡的血腥味兒讓他直想吐，只能拚命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煩惡感。
「說，你是什麼意思？！」
端木風夜大吼，一把扯起了端木風湛的衣領，強迫他面對自己，面對他噴火的眸子。
他恨端木風湛的倔強，恨他的沉默，更恨他對他的逆來順受。
他打了他，他為什麼不打回來？
「臣弟……說錯話，皇兄恕罪。」
端木風湛偏開臉，躲避著皇兄嘴裡的酒氣。
「你－－－」端木風夜氣極，再次揚高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