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再試試,沒準兒他會突然良心發現呢。
「對。」更簡單不過,甚至還點了點頭,表情鄭重,就差加上一句「本王以XXX之名義起誓」之類的廢話了。
蘇君無深吸一口氣,秦俊炎立刻緊張得抿緊了唇:這小丫頭該不會被氣得狠了,想要發飆吧?
若果真如此,他要不要直接把她給摞倒,免得她傷到王爺?還是……
「不行算了。」蘇君無一揚頭,一扭腰,昂首闊步地走出去。
咳、咳---秦俊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就、就只是這樣?
「王爺?」秦俊炎試探地叫,喉嚨動了動,癢癢的,還是很想咳,又怕太失禮。
「由她去,只管看著她,不要讓她出府。」
端木風湛額頭擰得更緊,蘇君無越是表現得溫順,他就越是不放心。
因為他不知道她到底會做出什麼事,而要救出楊秀庭的信念,絕對可以支撐著她一直跟他對抗,直到她離開他的王府為止。
那麼,要不要把她關起來,或者直接把她綁起來會更乾脆,他也更放心?
如果,他想要她恨他的話。
其實何必還要在乎這個呢,早在她剛知道楊秀庭被他送進宮時,她就說過恨他,就算再多恨他一些,也無所謂。
他抬頭,目光迷離,視線當中漸去漸遠的一抹綠似乎盡數化作了盎然春意,綠了一大片河山。
五年了,風荷,五年的時間應該不算短,用近兩千個日日夜夜來換一次的解脫,怎麼就這麼難?
何況又有了蘇君無的無端出現,一切就被迫回到最初。
可是,他沒有力氣再從頭開始遺忘,那樣痛苦的感覺、那樣深切的痛,他沒有勇氣再嘗一次。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留蘇君無在身邊?
放她走,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她累了,哭了,傷了,死了,都不關他的事,不好嗎?
這個問題自從蘇君無出現,他就開始在想,想了很多很多天,終於確定了答案:不好。
可是為什麼?
他不知道。
「王爺,剛剛蘇姑娘一說,屬下倒是想起來,明天是風荷姑娘的祭日,王爺不是要去……」
是她的祭日嗎?
端木風湛身子不經意地顫了顫,下意識地扶住了桌沿。
又是一年了,怎麼他還覺得上次去看風荷還是不久前的事?
「知道了,你去打點一切吧。」
端木風湛輕輕呼出一口氣,最後一次下定決心:再去看她這一次,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再去,他真的要徹徹底底地把她忘記,他一定會做到。
「……是,王爺。」
秦俊炎不忍心再多說什麼了,這些年來端木風湛為了風荷受了多少痛苦折磨,他太清楚不過。可如果他不能自己解開心結,他說再多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