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兒,你……好啦好啦,你先起來再說!」
不管怎麼說,自從她來到越王府,簫兒始終待她很好,她絕不該傷害到她的。
簫兒極慢極慢地起身,一張臉蒼白得可怕,唇角不住抽搐著。
不過這樣一來,蘇君無就算再無心,也終於發現什麼不對勁了,「簫兒,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臉色好難看哦!」
「沒有!」
答得比問得還快,蘇君無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落下音去,簫兒已極快地退了一步,猛搖了搖頭,「奴婢沒有不舒服,沒事!」
嗯?
臉色這麼差,眼神這麼慌張,還說自己沒事,這不明擺著不想讓她知道嗎?
還是,她當她是個傻瓜,笨蛋,不管別人說什麼,她都會相信?
「簫兒,別想騙我哦,你這樣會沒事?還有,」還有更奇怪的呢,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說罷了,「從我剛剛進來,你就一直抓著衣服,你衣服下面藏了什麼?」
會有什麼東西是她不能看到的,還用得著藏到懷裡去?
蘇君無滿眼好奇之色,一步一步靠近簫兒。
她看不到的是,她現在的眼神很嚇人,像要穿透簫兒的身體一樣。
「沒、沒有!」簫兒駭然後退,將自己抱得更緊,「姑娘不要、不要這、這樣,沒事……」
沒事?
沒事才有鬼!
「你到底藏了什麼?是不是跟我有關,還是……跟秀庭有關?」這麼不敢拿出來見人,肯定是她不能知道的!
莫非,是有關秀庭的消息嗎?
蘇君無臉色一變,眼睛裡是興奮至極的光,衝到簫兒跟前去,伸手就抓住了簫兒的衣服:
「姑娘!」簫兒一聲大叫,拚命護住自己,「姑娘一定要看,奴婢就拿給姑娘看就是!」
這樣就同意了?
蘇君無將信將疑,「真的給我看?簫兒,你不要怪我強人所難啦,我……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實在是---」
話未說完,她條地瞪大了眼睛,張口結舌,說不下去了。
簫兒平平伸出的雙手之上,空無一物,因為手撒開,外衫也敞了開來,除了她胸前像雪一樣白的、繡有一朵暗花的抹胸之外,根本什麼都沒有。
「姑娘看過了,放心了嗎?」簫兒淡然一笑,收回手去,「奴婢對姑娘沒有惡意的,姑娘卻總不肯相信奴婢,奴婢也沒有辦法。」
交人交心,如果她不是從心裡對蘇君無好的話,是不會做這些表面樣子的。
顯然蘇君無並不明白這一點,這一次她傷她,很深,很重。
「呃……」
完蛋了,沒有辦法收場了。
蘇君無又開始撓頭,尷尬的紅了臉,她就算再笨也看得出來簫兒隱藏在平靜面容下的怒,也感受得出她似乎並不想掩飾的、對她的疏遠。
想要一個人毫無保留地相信你,很難。
想要一個人恨你,更難。
但想要一個人討厭你,很容易,只要你做一件讓她討厭的事,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對於蘇君無來說,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不應該傷害簫兒。
很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