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君無並沒有跑出多遠,事實上她也跑不了多遠,雖說她在越王府可以自由來去,但也僅限於府內而已,如果她想要出府,除非得到端木風湛的親口許諾不可。
她只是傷心,更多的則是生氣,沒想到自己一門心思地信任端木風湛,把找到楊秀庭的希望都放到他身上去,到頭來卻只是一場沒有結果的等待,她真恨不得把端木風湛千刀萬剮!
「騙我!騙我!一個一個都要騙我,為什麼,為什麼?!」
伏身在欄杆上,望著湖中游魚,她一邊咒罵著,一邊狠命擦去腮邊淚,「我不哭,我才不要哭,一個一個都來騙我,我才不要哭,不要……」
話是這麼說,可惜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淚如雨,紛紛墜落湖中,激起一圈一圈小小的漣漪,卻驚不動自在游弋的魚兒。
也許是她太天真了,太好騙了吧?
不然,為什麼所有人不管說什麼,她很容易就相信了呢?
她總是那麼容易相信,自然很容易被背叛。
可惜的是,她吃過一次又一次的虧,為什麼就是不長記性?
楊秀庭騙了她,說好了一起浪跡天涯,卻讓她獨自一人恐懼不安、卻又滿懷期待地等了他三天三夜。
端木風湛更是騙了她,說幫她找人,原來他早就偷偷把人給送走了,他根本就沒安好心!
「討厭!討厭的越王爺!」
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委屈,更恨自己的不爭氣,蘇君無突然揚手大叫,也不怕被人聽到。
「大膽!」一聲怒喝毫無徵兆地響起,嚇了蘇君無一跳,不會這麼湊巧,又被人聽到她對端木風湛出言不遜了吧?
「唰」一下回過頭來,待到看清來人時,她幾乎呻吟了一聲,又是那個整天厚著臉皮以越王妃自居的師落籬:怎麼老是這麼陰魂不散的,她招她還是惹她了?
「野丫頭,你敢在背後說王爺壞話,罪該萬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師落籬早就看蘇君無不順眼,這是越王府上下人人盡知的秘密。
何況蘇君無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麼叫做「謹言慎行」,想要抓她把柄,容易得極為無趣。
「自己都不知羞,還來說別人,我才不要理你!」
明明就不是越王妃,逞什麼勁呢?
「你說什麼?!」師落籬立刻翻臉,端木風湛一直都不把她給扶正,她本就夠窩火的了,這野丫頭算哪棵蔥,敢來笑話她?
「沒有,沒說什麼。」
惹不起,躲得起總行了吧?
其實她還真不想跟師落籬說話,無聊。
「你、你站住!」
這樣就想走了?話都還沒說清楚呢,她師落籬可不是好打發的主,今兒要不搞搞清楚誰才是越王府的女主人,就不算完!
「有事快說!」皺皺眉,蘇君無把目光投向遠處,難受得吸了吸鼻子,師落籬身上的脂粉味兒也太濃了,真不知她怎麼受得了。
「我問你,你到底什麼人?王爺為什麼會……」會對她那麼……特別,不但不計較她的失禮之處,還肯為她破了自己所下的禁令,這太奇怪了吧?
難道她是什麼皇親國戚不成?
應該不會呀,越王爺乃當今皇上四弟,身份尊貴,還有什麼皇親國戚會凌駕於他之上,令他有所顧忌的嗎?
那她到底是……
對了!
師落籬眼睛陡然亮了亮:難道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