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她那只髒手下意識地在來回劃著水,不住偷眼去看端木風湛的臉:
「越王爺,你……為什麼一定要我洗呢?我長得不好看的,真的,不騙你!我只是想找……我不是故意要進來搗亂的,不如……越王爺你高抬貴手,放我出去,我保證以後都不會再來,好不好?」
說著話她拚命裝出一副可憐樣兒,大眼睛裡也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靈動而靈秀,這樣一雙眼睛生在這樣髒的一張臉上,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好,」可惜的是人家根本不買她的賬,想也不想就搖頭,「還不去?」
完了,沒希望了。
蘇君無恨恨地噘起了嘴,狠狠拍打了一下水面,洗就洗,誰怕誰?
反正自打從族中被禁足的地方逃出來,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吃、好好睡了,身上也是又髒又粘的,還真想痛痛快快地洗一洗呢。
「洗就洗!越王爺你都不怕我髒了你的地方,我怕什麼?!」
小丫頭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這樣的話都敢說?
端木風湛眼中有了明顯的笑意,卻拚命忍著不笑出來,可惜蘇君無只顧著恨人家,根本沒有看到。
「那個……」
麻不麻煩哪?都說洗就洗了,還是廢話這麼多,也真難為端木風湛有這份耐性跟她磨嘰。
「說。」真是有夠惜字如金的,能說一個字的時候,絕不說兩個字。
「能不能麻煩你……閉上、閉上眼睛?」
蘇君無應該又紅透了臉了,雖然嘴裡說著豪言壯語,但要她當著一個男子的面脫衣洗澡,她還是鼓不起這麼大的勇氣的。
「閉上眼睛了,本王拿什麼看?」
端木風湛終於還是不耐煩了起來,有沒有這麼白癡的人哪?他要她洗乾淨就是為了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若是閉起眼睛來,還能看到什麼?
「呃……」
剛剛這句果然比較廢話,蘇君無居然很男子氣地撓了撓頭,皺了皺眉,這個問題好像比較難回答嘛,她提的問題是不是太難了點兒?
「你若再磨蹭下去,本王只好親自動手了,丫頭,本王可是公務繁忙,沒有多少時間陪你耗在這裡的。」
仰頭喝乾杯中酒,端木風湛語聲雖平靜,語氣卻充滿威脅之意,她最好相信他的話,不然---
「好嘛好嘛,我自己洗還不成?」
眼看著是躲不過去了,蘇君無到底還是敗下陣來,開始慢吞吞地脫衣服。
其實她上身已經沒有多少衣服好脫了,要再把那件肚兜脫下來,那就好了看了。
可是,要把裙褲脫掉,不一樣叫人羞憤難當?
也不知怎麼的,她突然覺得下體一陣發緊發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是什麼感覺?!
「嗯?」鼻音拖得老長,他也不怕一口氣換不過來,憋死在這裡!
「正脫著嘛,急些什麼?」蘇君無只覺得一張臉呼呼熱,快要燒著了吧?
老天爺呀,要怎麼才能讓端木風湛改變主意,放她一馬?
她真希望這會兒突然有個人進來,或者突然發生什麼事,比如王府著火了,或者來了歹人之類的,她就可以趁機脫身了。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端木風湛府威名在外,沒有哪個人嫌自己命長跑到這裡來搗亂,除了好蘇君無有種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