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你莫不是在開玩笑?」明知這事不可。蕭瑾瑜皺眉,反對道。黎昕的親事暫且不說,嫁的人是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可能是雲淺衣,他這個弟弟是怎麼了,怎麼會提出這種要求。難道他想毀掉整個天下嗎?
「為何不可?」蕭青寒輕飲一口茶,輕言問道。
「九弟,你就別給朕裝糊塗了,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問?」蕭瑾瑜站起身,想要再說點什麼,可是一看到他那頭讓他感覺刺目的白色,就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對他,他始終存著很多愧疚。單是雲心若之事,就讓他在他面前永遠強硬不起來。他欠了他的,而且,是永遠無法償還的。除非他能讓雲心若死而復生,但是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皇兄,她不是的。」蕭青寒視線透過蕭瑾瑜,卻固定在某處。似乎牽進一個回憶中。
「不是,那是誰是?」蕭瑾瑜聽完,一屁股放在椅上,反問道,我都是親眼看到了,還說不是嗎?「其實他也隱隱知道,也許青寒所說的是對的,青寒從不說慌,先前所有人認定雲淺衣是魄月之主時,他就從未有半分表態,直到最後的決定,其實也是因人他的先入為主。被那個曾今出現在面前的奇怪畫面所動,才不得不做出這種決定。如果時間可以重來。那麼他想,他可能會重新選擇相反的一條路。那麼一切,就不會這般難了。他的弟弟也不會白髮,昕也不會變成如此模樣。而那個自始至終最無辜的女子也不會因此而死去。
只是一切,都不可能重來。
發生過的,終是發生過了。無法改變。除非雲心若死而復生,那麼一切,都將是空談。他的九弟未樸先知,他現在一頭白髮,不是最好的證明嗎。那個女子定是……
蕭青寒未語,把玩起腕上的雲龍鐲,一頭的銀絲垂下一抹極美的弧度。過了半天,他緩緩開口。「皇兄,昕必須娶,雲淺衣也必須嫁,一切從何開始,從何結束,否則,雲淺衣無法再活一日。」他的話峰一轉,語意帶著幾分沉色。
他早知道皇兄會反對,但是他有他無法讓他反對的理由。這一切事情皆由這個女人起,種什麼樣的種子,就會結什麼樣的果子,如果她得不到她應有的,那麼他不介意自己的手再次沾滿血腥。
「九弟,你執意於此嗎?」蕭瑾瑜突的再次站起,明黃的龍跑一閃,實在不知如何阻止他。他在逼他,他知道,用雲淺衣的命逼他,不但是逼他,還是在逼黎昕,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動不得半分。蕭青寒有足夠的理由殺她,不是嗎?無人能阻止。就算是他也不行,更何況,他對他有愧,說是一切由雲淺衣起,還不說如,是在他的默許下。
蕭青寒淡掃過黎昕的臉,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他又瞇起雙眸淺寐。
「皇兄,我不曾告訴過你。」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時,蕭青寒忽然開口,眼睛未睜,全身上下卻揚起一抹殺氣,帶著嗜人的決絕。「臣弟在莫族時,差點欲殺光所有莫族之人,因為臣弟以為她被莫族所害,臣弟的手已經沾滿鮮血,不怕再加一個雲淺衣。她敢如此做,那麼相必也會承受的血的代價。」
蕭瑾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著他,他的手心冰涼,卻直冒冷汗,為什麼他沒有告訴過他。莫族幾千人差點為雲心若賠葬,那麼這次,雲心若是真的死了,而且死在他的面前,如果他要開殺界,那麼,誰能逃的過。這時,他才不得不承認。
青寒,早已經成魔,沒有了半分溫情。那麼對於魄月之主之說,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如果,這是他要的。如果這是他要求的,如果這是不得不妥協的。那麼他只有答應。傷了青寒已是他的錯,還有黎昕。他愛雲淺衣,那麼既然這樣,就讓他去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