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好重的殺氣,壓抑的讓人好像都無法移動半天,連呼吸都變的困難,無休無止,逃脫不開。
「啊……」突然聽到雲淺衣的一聲尖叫,溟渢與黎昕轉眼看向她,然後順著她的帶著恐懼眼神看到也令他們驚恐不已的畫面。
只見,蕭青寒長身玉立,如勁松一般屹立不動,修眉下,一雙眸子裡淒絕悲痛,風不停的揚起他的髮絲,一根根,一絲絲,一縷縷,一片片,帶著黑亮的光澤,然後,慢慢的,根根開始變白,風不停的吹,髮色不停的轉變,不到片刻,男子一頭烏密的髮絲,全部變白,一朝白頭,三千成雪。如銀華閃過,淒絕,淒然。
什麼樣的痛可以痛到生無可戀,痛身,痛心。
什麼樣的傷可以傷至無形,身在,心在,魂卻無。
那又有什麼的樣的痛,什麼樣的悲傷,會讓人一刻白髮。
青寒……
國師……
所有都被這種詭異的轉變嚇的心神劇烈,怎麼會這樣,蕭青寒的頭髮,竟然,全部變白了。
男子緩緩走動,躍過溟渢,然後走過雲淺衣和知夏身邊,停下,冷冷的看著她們,清絕的眸子如萬年玄冰,久化不開。冷冷的將人的心緊緊凍起,無法反抗。
他的眼中無恨,卻比恨更可怕,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能將所有的人的心魂牢牢握在手中。他的嘴角輕佻,眼中張揚著陌生的狠厲。然後再躍過他們。走至崖邊,白衣,白髮,閃爍起刺眼的光。
「國師,千萬不要。」溟渢緊跟在他身上,紅衣揚起,突然,他的身體在接近蕭青寒一米左右時,被一陣強大的勁氣彈開。
蕭青寒的武功修為,竟然如此之高,他很少用自身的武功,想不到,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強可以以氣制牆。這種功力,已經可以和他的師傅相比了。
「溟渢,你以為我在做什麼?跳崖嗎?」蕭青寒猛然轉身,白髮飛散,說不出來的淒美。
「你放心,現在還不到時候。」他仰起臉,心一碎一璃,再也拼不起來,連呼吸都似多餘起來,一呼一吸間都是痛,心口那處叫做心臟的地方,就似被一把刀狠狠扎傷,就如同她身上那把匕首一般,渾身的血液全部湧到那一處。而那處痛及刻骨。
是他,傷了她。是他,將她逼入絕境,一切都是他的錯。
是他。
不應該忘了她。
而他們,他掃過那幾人,嘴角揚起一個絕美的弧線,死太容易,有時活著比死了更難,所以,他們要活著,就如同他一般……
他低下頭,看向那個深不見底的谷底,他的若就在那底下,一個人冰冰冷冷,孤孤單單,他很想去陪她,但是,一切的一切,都還未結束,傷害過她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白衣輕輕飛揚起來,潔如雪般的髮絲飄落在他僵起的背上,同樣的白似雪,潔如雲,也同樣的孤冷,清寒。
他轉身,帶著血色眸光一一掃過他們,盡染起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