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想過很多種原因,卻始終是想過到底是誰要她們的性命。
只是,想不到,真想不到。
雲心若,她竟然,如此之狠,下毒不成,竟然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此毒手。
「淺衣,淺衣,你醒醒。」他輕搖著懷中的女子,動作輕揉,就怕再次傷著她。
雲淺衣緩緩張開眼睛,淚水落下,淒楚可憐,她伸出帶血的手,抓住黎昕身上的衣服。斷斷續續艱難的開口。「將軍,不要……怪她……一切都是淺衣的錯,是淺衣不該對國師有情……」
這個她,不用細說了,黎昕自然知道是誰……
「淺衣,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黎昕將她放在地上,知夏也快步走來。檢查起她的傷口,卻在第一時間,看向雲心若,眸子裡有些不忍。只是這些,盛怒的黎昕根本未曾注意到。、
黎昕喘著氣,胸口一起一伏,氣息慢慢變快,淺衣,你是如此的善良,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幫她說話,她已害過你一次,加上這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絕對不會。對於雲心若,他現在根本分不清是什麼感覺?恨,怨,還是那種極大的失望。
這時,他睜開眼,意外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一絲怒氣,只有冷,冰冷,此刻,他全身慢慢瀰漫起濃重的殺氣,這種殺氣,讓雲心若的身體不自覺的拉了一下。手上被雲淺衣硬塞的匕首落地。
匡朗一聲,如一陣斷弦崩斷,所有人的心尖都為止一震。
匕首落地,青光流轉間,被男子撿在手中。
他揚唇冷笑,笑意未達眼底,匕首在他的掌中,如同一個小小的玩具,不停的翻轉,銀光不停的閃過他的眼,帶來前所未有的毀滅之氣。
此時的他,不是黎昕,而是那個在千軍萬馬中冷酷的玄武大將軍。
「怕嗎?」突然他將匕首抵著雲心若的胸前,只在輕輕一下,只要他用力一點,只要一點點,這把鋒利的匕首就會刺穿她的心臟。
「怕嗎?」他再問了一句,匕首逐漸逼近,她都可以感到尖尖的刀刃否刺到她的胸口上,帶來一陣冰冷的絕殺之氣。
「怎麼樣,怕了嗎?你當初用它想殺淺衣時,怎麼會不知道怕。」無情的薄唇吐出絕情的字眼,一點點的慢慢降溫,直至成冰。
雲心若看著抵在胸前的匕首,絲毫不曾動一下,她不是不經歷過死亡,也不是不曾死裡逃生。只是現在,她還不想死,最起碼不是死在他手上。她沒有錯,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這個男人始終不曾放過她。
她轉眼看向被知夏扶著的雲淺衣,與她帶著幸災樂禍的目光相對,果真,是有預謀的。她將目光放回到黎昕佈滿冰霜的臉上。清透的眸子裡不曾有一絲的怯意。孰真孰假,孰善孰惡。其實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只是現在的黎昕卻已經被表現的所迷,怕是誰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了。
她冷淡的看向他,眼睛一眨也不眨。「請問將軍,你看清了全部了嗎?我有動手嗎?」她反問他,帶著濃濃的嘲諷。嘲笑他的無知,諷刺他的不知善惡。把一個如此惡毒的女子當成寶。可是人家卻只是利用他。聞名天下的戰神簡直是侮辱了這個名號。
「你……」聽出她話中的諷意,黎昕冰冷的眸子更加冷凝。神色陰森,語氣冰透。「本將軍親眼看到,你還想強詞奪理。還想把一切推開,你想的太容易了。上次淺衣中毒,本將軍給你一次機會,想不到,你現在更加變本加厲,如此惡毒,想法設法要置淺衣與死地。你簡直是蛇歇毒婦。」
越說,他就越激動。風不斷的揚起他的黑衣,帶來刺穿骨髓的寒意,而手中的匕首卻不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