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若腳下踉蹌一下,撞上了牆面,她抬起臉,臉上火澆一般的疼,她沒有摀住臉,任自己的臉很快的腫起,暴露在空氣中,但是自始至終她的眼眸帶著冷冷的譏誚。彷彿面前的一切不過只是小笑話。她不說話,因為沒人會相信她。
她怎麼可能給雲淺衣陪葬,如果真想陪,恐怕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就是雲淺衣。雲淺衣未死,她怎麼會先死,加了料的冰糖蓮子,好一個好高明的借刀殺人啊。
直起身子,她冷眼看著黎昕抱著雲淺衣,焦急的呼喊她的名子,而知容也淚如雨下。她清眸微抬,細雨流沙不停的揚起,起起落落,風風灑灑……
這世界,還真是吵……
突然,一抹白影走入,潔白如蓮,風起,帶著淡淡的蓮香,一時間,所有一切都似靜止一般。
男子背光站立在門口,光影投下,掩在陰暗中的臉帶著絕美無塵,只是表情卻似冰雕一般,無一絲喜怒。淡如雲,輕若煙。
溟渢見到男子,將雲淺衣放在椅上,站起,複雜的神色莫測。「青寒,你來的正好。雲心若毒害淺衣,淺衣中毒了,快點要溟渢回來幫她解毒。」
蕭青寒輕掃了一下雲淺衣,然後再看著站在旁邊的雲心若,她臉上的血痕與掌印,讓男子的眉不由的鎖起,一股不舒服從心頭直衝腦海。
「青寒,你在看什麼?」黎昕見蕭青寒的直勾勾看著雲心若,火氣越燒越大。他怎麼可以看她,現在他關心的應該是淺衣才對。
蕭青寒走入,一陣加著蓮香的輕風略過,雲心若看著他的背影,眼眸裡一片受傷。低下頭,任霧氣瀰漫至眼。氤氳在心。額上疼著,臉上疼著,心也疼著。
明知道,他不記的她,卻仍是感到澈骨的冷,澈骨的疼。
只是現在的青寒,真的變了好多。
以前就算是陌生人,他也會關心,也會生氣,但是,現在,他的心似乎冷了很多,也硬了很多。他不在是以前那個冷情,卻悲天閩人的蕭青寒了,現在的他。真的變了。變的,很無情。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蕭青寒走到黎昕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仍是冷靜口氣,「溟渢有事出去了,目前無法回來。「在看到他臉上突然的轉變,才將玉瓶放在桌上。說道。
「這個是清風玉露,溟渢也曾送過你一瓶。怎麼你忘記了?」
黎昕一聽,連忙打開瓶口,倒了一顆藥放進雲淺衣嘴裡。他太急了,都將這件事給忘記了。還好淺衣沒事,不然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永遠無法原諒雲淺若。
直到心神放鬆下來,他才感覺握緊的右邊有些火灼一般的疼痛。這是剛打她的那隻手,為什麼會這般的疼。
看著椅上蒼白的雲淺衣,他的心有處方開始空洞起來,是什麼東西早已遠去了。如飄恕一般,輕輕飛起,而後慢慢沉落。
又是什麼東西早在心中扎根了沉澱了,他卻拒絕接受,選擇忽略,選擇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