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尚早,國師府迎來了又一個清晨,竹子青翠,竹聲怡人,府外,也站立了兩個人,想是一大早就到了。
溟渢雙手交疊在胸口,細長的鳳眼微微瞇起,眼睛下面也有兩道明顯的青紫,可見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而他心情此時也因為這兩個人,不由自主的變的極差。
「你們來的真早啊,國師還沒醒呢?」他涼涼的開口。
這兩人一大早就來打攪他美好的睡眠,昨天和國師談了盡半晚,他還在還在迷糊呢?
「溟渢,我只是來看看青寒?」黎昕知道他因為自己對雲心若的所作所為,對自己有些怨恨,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還要記的這麼清嗎?況且青寒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過去的一切,早應該放下了,而他這個做兄弟的自是要一大早來看望他,只是,在他的心底卻也隱隱想見到另外一個人,但是這個想法,卻還沒明細起來,就被他甩開了。
「那她呢?」溟渢指指雲淺衣,自從知道國師並未想要娶雲淺衣時,他就對這個女人好感好無,以前還對她魄月之主的身體有些顧慮,現在可是沒什麼感覺了。
「我來看看我的三妹。」雲淺衣低頭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說出自己的理由,天知道,她哪是看什麼雲心若,她的目地本就是蕭青寒。自從那日蕭青寒與雲心若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她的心就糾結成一團,十日內她擔心他,食不下嚥,好不容易,盼來他的回歸,她想要見他一面,確定他平安才放心。
黎昕轉口看向雲淺衣,心口出現抹苦澀,近日來,他與淺衣走的十分的近,但是淺衣心中, 口是所惦記只有青寒,他早就清楚,卻還是無法接受。
明白與接受,向來都是兩回事,他不是神,他有感情,他會心痛,他也會捨不得。
溟渢抬抬眼,他的眼睛還真的有些酸啊!說那多廢話做什麼?多此一舉。虛偽的徹底,他家小若若跟她的關係沒有這麼好吧。想看國師就直接說嘛,找什麼借口不行,非要找這樣讓人不舒服的借口。
「你們不是要看國師和小若若嗎?站在這裡做什麼?」他轉過身,再回頭看現門外的兩個木頭人,以前大將軍到國師府向來是不管別人,可以橫衝直撞的,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要等他領,女人,果真害人不淺。
跟在黎昕身後,看著那如火蓮盛開的紅衣,雲淺衣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快,她就要見到他了。十日的思念,終於可以結束了。
「溟渢,青寒現在在何處?」黎昕突然問道
「水心小築。」黎昕抬頭看看天,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開口回答。等他們到了,他還要回去補眠呢。
「水心小築,好名子。」雲淺衣柔柔的讚歎道。
「那是當然。」溟渢有些自豪,「這名子可是小若若起的。」
不過當初他可不是這麼想的,記的那時水心小築剛剛弄好,他說要想個名子,結果雲心若就真的起了這個水心小築,聽起來還很有感覺。不過問她原因時,卻差點讓他吐血而亡。
她說,水,因為這裡有水,心,因為水裡有心陽草。
果真貼切,果真簡單,但是最該死的是叫出來竟然特別好聽……
聽到雲心若的名子,黎昕的身體僵了一下,那個女人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忘記,仍清楚記的她那雙曾經倒影過自己身影的雙眼。是否,是自己對他太過愧疚了。
還有,什麼東西慢慢呼之欲出了……
而這種東西,讓他有些慌亂感,似乎要失去一種能和生命相比的東西,所以,他不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