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若走到桌前,低頭一看,只見桌上零散的放了不少張紙,上面畫著的掩然是自己命人做成的水車。
但仔細看又略有不同,畫中的更為精緻,造型也極為精妙。
蕭青寒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她。冷清的雙眸淡淡沾了一些血絲,「你來了。」
「嗯。」雲心若一看他的雙眼,再看看他的身上,穿著的依然是昨天的衣服,心頭緩緩觸動了一下,關心的問道:「國師你是不是一晚未睡?」
聽出她的關心,蕭青寒如玉的臉上人揚起一抹笑,點點頭,也不做隱瞞,「我在看你做的這個東西,如此之小,卻能將水引到別處,我在想,如果大一些,是否可以用作灌溉農田之用。
江北此時旱情嚴峻。如果可以解決灌溉之利,或許可以緩解一下也不無可能。這樣百姓也許能保證基本的收成。「
「不過……」他低下頭,看著桌上的幾張圖,「我研究了一晚,有些地方始終感覺不善。」
眼前的男子眼露疲色,人卻未顯半分疲憊之感,依然丰神俊雅……他看似冷清漠然,卻有著一相顆滿含溫情的心,他的心中,住著天下,住著蒼生,住著百姓。
雲心若突然感覺眼睛有些酸澀之意,想起天台上那個孤單寂寥的身影,漸漸的與現在在自己面前白衣男子重疊。
一樣的顏色,同樣的感覺。
他胸中藏著天下,誰的心中有他……
眨掉眼中的水氣,雲心若看向蕭青寒。卻與他四目相對,那雙眼,似能看透她的靈魂深處……那顆千瘡百孔,傷痕纍纍的靈魂……
第一次,有人的眼光讓她感覺不自在。
第一次,她有種想逃開的衝動。
以往的傷痕都被刻意的藏在深處,她不想觸及,只怕輕輕一碰,就是無法截止的痛。
別過眼,不敢再看他那雙清然的雙眸,雲心若拿起桌上的放著的圖,將注意力完全停在手中,細細看著,想著。
蕭青寒眸色深凝,坐起身子靠在椅前,水聲輕輕的響澈,如歌如曲……
雲心若看了半天,將手中的圖放在桌上,拿起筆,輕描幾下,這個叫水車,其實本來就是用來來低水高流的……鑿木為機,後重前輕,掣水若抽,數如沃湯,說的就是水車……其實對於這種水車,我也只是以前在書中看過幾眼,記的也不是很清,能幫的也很少。但是我會盡力的。
聽到她如此一說,蕭青寒也將看向桌前,兩個人靜靜的伏在桌前,一個說,一個聽,不時的細聲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