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心若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睜開雙眼間,所看到的一切,讓她還真為自己從未醒過,頭頂上是雲色的羅錦帷幔,身上蓋的是清軟的冰蠶絲被,就連空氣中都是若隱的竹香。
這裡不是將軍府,也不是雲府。
手心傳來溫玉般的感覺,這是……她在睡夢中的溫暖。好真實,慢慢的她轉過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此時正握在一隻大掌間。
她有半分鐘的驚鄂。然後費力的抓緊手中的大掌……
秀眉緊緊皺起,連眼眸也變的幽沉起來。
她竟然……-感覺不到……
完全感覺不到?
手中的動作讓蕭青寒看向床上看去,卻不經然與雲心若四目相對。
一個聖潔,一個清然。
一個飄渺脫塵,一個潤然如風。
雲心若看著眼前的男子,不由的心神微蕩,意識有些朦朧,她懷疑自己現在是否是在夢中?否則怎麼看到這般美麗的男子,不覺脫口而出:
「仙童……」
「仙童。」溟渢看著蕭青寒那張似乎連日月都為之失色的臉,仙童兩字果然貼切。
不過,這丫頭估計是睡糊塗了,才將國師認成仙童。這青寒國師,可是天下聞名,那一身清高之氣質,天下無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哈哈……」溟渢突然笑出聲,蕭青寒淡淡掃了他一眼,警告意味濃重。
聽到笑聲,雲心若從蕭青寒身後又看到一個穿紅衣的男子,她微皺眉,很難形容眼前的男子……
孔雀……不像。妖精……也不是。人妖……好像不可能。
那是什麼?
妖……妖什麼來著?
「妖孽……」她突然想到這個詞,也隨口說出。
「呃……妖孽……」溟渢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雖然他承認自己確實有當妖孽的資本。可是被這麼坦然的說出,還真是有點接受不了。
而且,為什麼國師是仙,自己就成妖孽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這也太厚此薄彼了。
蕭青寒淺淺一笑,月華的笑容如行雲般灑脫,似流水般,在每個人的身上輕緩流過,溫和有禮……
他看向兩人交握的雙手後,神色微暗,手輕輕一抽,指尖輕碰間,手心的溫熱頓失,有絲悵然。
沒有了手心的溫暖,雲心若也輕閉起雙眼,眸中似有些水氣,再睜開眼時,她看向四周,才發現這一切並非是自己所夢,很真……
「這裡是哪裡?」
她疑惑的問道。
「國師府,青竹園。」蕭青寒淡聲回答。
溟渢剛臉色漲紅不適。這丫頭現在才問。剛才在做什麼?難到真是以為在做夢?也虧國師還能這樣坦然回答,真是服了這兩個人了。
「國師府?」雲心若又再次打量起眼前的男子,剛才她以為在夢中,才會遇到如此絕容的男子,現在才發現,這個男子的身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超然之氣,原來,他就是國師青寒,雲淺衣的意中人。
可是她為什麼在這裡?混沌的腦子一時間轉變的清明。
那天,她被紅然用刑,她記的自己那時疼的暈死了過去,那麼救她的人……
「不用看了,是國師救的你。」溟渢端起藥卻被蕭青寒接過。
看到放在眼前的碗,那種黑糊糊的藥汁,雲心若嫌棄的撇過臉。
好難聞……更難喝……
藥依然在眼前,蕭青寒不發一語,只是端著碗。定定看看雲心若。未久,雲心若只好接過碗。猶豫半天,才張嘴喝了下去。
果真是如想中的……
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