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園內,溟渢閉起雙眸,舒服的躺在椅上,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還不停的晃動,一派庸懶之色。
熟悉的腳步聲在耳邊傳來,他睜開眼睛。又瞇起,奇怪?國師今天的氣息好像不對。怎麼會有些微亂?他還在想著原因呢,就聽到蕭青寒越發清冷的聲音。
「溟渢,救人!」
呼的一聲,溟渢從椅上一躍而起,打開門,就看到蕭青寒面色沉重,懷中抱著個東西……
不是……
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帶傷的女人。
「怎麼回事?」收起平常嘻笑的臉,溟渢皺眉問道。
「先救人再說。」蕭青寒邊說邊將懷中的女子放在床上,剛放好,床上的女子蒼白透明的小臉露了出來,清秀的五官,濃蜜的睫毛,連唇都似乎變成白色。
溟渢握住女子的手腕,低指探向她的脈,低咒一聲,馬上從胸前取出二個青色的玉瓶,從一個瓶裡倒出一顆,藥丸,放在一個小碗裡,從第二個瓶裡倒出裡面的藥液,晃了晃手中的碗……直到融化。然後一手抬起女子的下巴,將藥碗灌了下去。
然後他小心的將女子翻了過來,剛伸出手,準備幫她上藥,卻被一個大掌檔住……「怎麼了?」溟渢不解的問道。
「我來。」蕭青寒從他手中拿走藥瓶。再看了他一眼,吩咐道:「你先出去。」
溟渢看看床上的女子,再看看蕭青寒。聳聳肩,說了聲,「我知道了。」轉身就走出房內,並順手關上了門。
蕭青寒坐到床前,看了床上的女子半天,才伸出手,解開她身上的衣服,衣裳落盡,她背上的傷也一一出現在蕭青寒的眼中。
至少十幾條鞭痕,剛剛結的枷也全部脫落,流出血來,所以才染紅了衣服,但最嚴重的是背上三寸多寬的青印,她的整個背全是傷口,沒有一點完好之處……
蕭青寒向來平靜的眼眸此時從未有過的怒氣慢慢聚結。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時,萬種情緒掩盡,將藥倒在手心,輕輕抹在她的後背,動作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溫柔。
冰涼的肌膚,突起的傷痕,每每接觸一次,他的眸色就加沉一分,最後竟然闇然無光,深不見底。
上好藥後,幫她蓋好被子,蕭青寒打開房門,溟渢緊靠在門前,直了直身子。詢問道:「好了?」
「嗯!」蕭青寒輕應一聲。然後才問道:「她的傷怎麼樣?」
溟渢搖了搖頭,向來玩事不恭的臉上現在一本正經,多了一抹沉重。「這名女子體質十分特殊,似曾經用藥養過,」沉了沉氣,他接著說道:「她身上的鞭傷倒不是很重,重的是那一板,差點震碎了她的內臟。」
「不過……」突然溟渢濃眉微楊,又恢復了平常的笑容。笑的自信而且狂妄無比,「本公子要救的人,連閻王也別想搶走。」
聽到他的話,蕭青寒輕輕轉身,月光投下深色的影子,白衣上雖沾滿了暗紅的血跡,卻仍舊讓人感覺潔淨無比,清冷的雙眸掃過房內,一種叫做擔心的東西慢慢流過眼底……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一個未知名的女子,已然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